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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淮轉眼睨他,懶聲道:「臣可沒說要看。」
齊輕舟心裡好笑,掌印有時候可不像雪狐,像貓兒,悄兒沒聲地靠近,懶洋洋瞥你一眼,什麼也不說,又走了,等你自已留在原地猜來猜去。
「嗯,」齊輕舟忍住笑,點點頭,又不安分地去拱他,「是我想讓掌印看的。」
殷淮仍是淡淡的:「既是密信,臣還是不看的好。」
「我與掌印沒有秘密,」他晃了晃人手臂:「勞掌印費神。」
看人不理,齊輕舟眼珠子一轉,又直接爬到人腿上坐著,鬧他。
殷淮沒忍住,別過頭彎了彎嘴角,又故作兇狠扣住他的下巴,低聲嗤道:「殿下煩人。」
齊輕舟扭來扭去,鼓起腮:「不許煩我。」
殷淮按住他不讓他亂動,在馬車上走火他沒法收拾:「說說吧,怎麼了?」這一天天展信皺眉的。
齊輕舟正了面色,望著他,無辜道:「皇帝病危。」
殷淮丹眼幽幽一轉,手上用了點力,把他後頸的穴按得一陣酸軟:「說起這個——」
「臣還沒問殿下,每月送往御書房那梅枝——」
齊輕舟心虛,忙抱住他脖子,嘴硬:「我母妃親手種的梅樹,折下來送他都不錯了。」
殷淮沒回抱他,諷笑:「如此說來,倒還是殿下委屈了。」
齊輕舟訕笑,摸摸鼻尖,「送都送了。」這事兒確實是他心急了,行事過於冒進,就算皇帝不疑心,也有旁的有心人緊盯著。
殷淮拍拍他的背:「罷了,也不是什麼大事。」有他在,總不會查到齊輕舟頭上。
「嗯,」齊輕舟慣會順杆上爬,故作柔順地窩在人心口,「掌印罩著我呢。」
殷淮想到那會兒齊輕舟為了與他求和什麼都不管不顧了,又氣笑,捏他的面頰,語氣卻正經:「臣前日接到陛下密旨,命殿下與臣速速回宮。」想來是已經被東宮壓制,陷入劣勢,特來催他們回去制衡相後一黨。
殷淮不急,留足時間給他們狗咬狗,自己穩坐釣魚台,看鷸蚌相爭。
東宮心切,必會加快在皇帝身上下手的速度,如此一來,便可抹去齊輕舟早前送梅枝留下的痕跡。
殷淮回信,只說淮王殿下與他還要留在戰地收尾,排查周邊諸國隱患,事畢便快馬加鞭回京,陛下勿念。
意思就是等著吧,我們想回來的時候自會回來,催也無用。
寥寥幾行,生怕人看不出他的敷衍與輕慢。
齊輕舟的重點卻不在這兒,蹙眉:「你還與他密信往來?!」
「……」
二人回京的消息一直被壓著,傳到宮中之時,東廠的影衛軍已進悄悄隱入乾午門。
太子皇后原本還將希望寄托在耗死皇帝上。
軟禁皇帝,假立詔書,只要新帝上位,生米煮成熟飯,齊輕舟再多證據再高戰功也無力回天。
南壤大勢已去,外族無力,這是他們最後的也是唯一的籌碼。
只是殷淮的動作比他們想像中的還要隱秘和迅速。
當看到城門百里之外大肆搖曳的旗幡那一刻,東宮大驚失色。
回到京中是在夜裡,兵分兩路,淮王急召中書台少丞尉宗原與蘭台言官何清平議事,東廠督主馬不停蹄率軍將丞相府和鳳祥宮、東宮重重包圍,並將丞相東宮勾結南壤、叛國通敵以求排除異己的證據公之於眾,命大理寺即刻立案調查。
同時表率此次出兵支援的聯軍,包括柳家軍、陳家將領等一率衛國將士,尤其淮王殿下齊輕舟,足智多謀,驍勇善戰,帶領東廠駐軍所向披靡,於本次大捷位居首功。
殷淮的心思再明顯不過,為齊輕舟立功立威。
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