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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rdo;馮冉略帶沮喪。

&ldo;車呢？&rdo;他抬頭瞄了一眼吉普車，司機早就起來了。他此時呆呆地坐在那兒，眼中閃著絕望的神采。看到單一海走過去，立即站起來，同時無奈地攤攤手。&ldo;車完了、完了，油箱給撞破了，這他媽的咋辦咧？&rdo;

他哭喪著臉，司機這會兒特可憐，一般司機都只是在車壞了的時候，使用這種表情。

&ldo;還有沒有可能修補過來？&rdo;單一海內心一揪，看到司機無奈地搖頭，眼中不由迸出一股怒火。媽的，真是禍不單行，電台壞了，王小根受傷，車也壞了，在這樣大的戈壁上，沒有車幾乎不可能走出去，&ldo;你昨天為什麼不告訴我？&rdo;

&ldo;昨天晚上天太黑，我沒看出來。早上起來時，才發現油已漏光。&rdo;司機乾巴巴地說。

&ldo;還有多少備用油？&rdo;他竭力壓抑住自己的憤怒。

&ldo;還有20公斤，只能跑100公里，跑到了，我們就回不來了，一樣沒轍。媽的，這破車這回可把我們害慘了。&rdo;

單一海趨前，打開吉普車前蓋，檢查司機所說的損壞處，看到油箱上冒出個杯口大小的撞痕，被司機用棉花塞緊著，油珠順著棉花悄然滲漏，即使不漏油，他們也走不出這片戈壁了。

他轉過頭：&ldo;這車還能開回去嗎？&rdo;

&ldo;能，估計可以。&rdo;司機急促地說。

得到肯定的回答後，他平靜地望定馮冉：&ldo;情況你都知道了，我們已經沒有退路，我決定司機和王小根原路返回，我留下，繼續尋找。你是隨車返回還是隨我去尋找？&rdo;

馮冉此時竟平靜地說：&ldo;我無權離開自己的連長！&rdo;

&ldo;可也許我們再也走不出來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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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壁兵陣（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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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冉悲壯地：&ldo;不。我們會走出來，即使出不來，我也不會後悔！&rdo;

&ldo;謝謝。&rdo;單一海在內心中再次對他說出謝謝，儘管他知道馮冉會堅決地跟隨著他。一個軍官如果在關鍵時刻得不到士兵的忠誠，那這個軍官就將十分的悲哀了。在這一點上，他永遠對自己充滿著自信。

單一海和馮冉把王小根抬到車上，接著又寫了一封簡短的情況介紹，讓司機帶回。那個小個子司機似乎沒有料到，單一海還將去戈壁找尋。他有些傷感地握緊單一海的手，由衷地說：&ldo;我回去馬上就趕來，接你們。&rdo;

單一海拍拍他的肩，揮手示意他出發。王小根一直坐在車上，不語。單一海猜不透他的內心，只是憑感覺他在忍受著什麼。單一海用手使勁握握他，他的淚水竟倏然而落。

吉普車一兒煙離開了他們。戈壁上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似乎只有他們兩的呼吸和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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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豬使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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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戈壁奇寒，風像柔軟的刀鋒，緩慢地划過。雪已經停止飄飛，一輪紅日奇怪地豎在一丈高的地方，仿佛一伸手就可觸到。單一海有些費力地向前走。他和馮冉的背上都負重著各自的背包。剛開始，單一海曾想一身輕裝，只把武器帶上就行了，但昨夜戈壁宿營，使他又改變了主意。這樣下去不僅走不到底，說不定在半路上自己就會被凍死，別說去找她們了。

在戈壁上走路太累了，那些原先凹陷進戈壁很深的石頭，在他們腳下奇怪地凸現著，他們不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