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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野瞅着张侠说:“明天早上,你去演一出戏,冒充程正明老表,来昆山投奔他,找不到他,到乾坤电子厂,找王莉打听他的地址。”
“谁是王莉?”余得水的兴致像刚被按进水里,又浮上来。
“王村长女儿,这得守口如瓶,本来不想惊动她,被逼无奈。”袁野严肃强调,余得水和张侠认真地点了点头。
袁野溜进卫生间,调试热水,没关笼头,出来拿了个短裤。
余得水奇怪地问:“所长,你又洗澡啊?”
“谁让他收我一百块,我要将损失夺回来。”袁野站在门口撺掇,“你要闲着慌,下楼陪商店姑娘练摊子,做一回贡献。”
“时间太短,让人家惦记不好,我不走吧,任务在身,走吧太残忍。”余得水一副怜香惜玉口吻。
“古人有西厢记,外国人有廊桥遗梦,这个头也不是你带的,你甭自责,去吧,一见钟情也给江淮人张张脸。”袁野怂恿后,*钻进热水的飞流,像一块顽冥不化的丑石。
待他洗尽酒气出来,余得水稀里哗啦的吃着方便面,袁野好奇地问:“这么快就收摊,时间不长,成效显著,肚子练饿啦,运动量不小嘛。”
“死皮赖脸的,我做不出,找个理由搭话,这东西便宜,买回来,不吃浪费。”余得水有理有据地说。
“你就会这一手,推销不掉自己,将人家东西买回来,花钱买吆喝,还逞能。”袁野痛心疾首地说过,钻进被窝,头翘着看电视,在儿女情长的肥皂剧熏陶下,跌入梦乡。
楼下叽里呱啦的讲话声将他吵醒,电视屏幕只剩下雪花点,闪烁不定,余得水和张侠打着小酣,一粗一细,有和声之美,他蹑手蹑脚到窗前探望,一条人流的长龙在人行道蠕动,他们都是年青人,穿着或蓝或红或灰的工作服,也不知是上班还是下班,赶庙似地向前走着。袁野思忖,这天麻麻亮,在家乡撂棍也打不到人,再前些年,顶多有几个起早拾狗屎的,资本家和周扒皮一个模子铸成,唯利是图,半夜鸡叫,要是现在有睁眼的,定然是数钱兴奋,睡不着。
袁野觉得下身坚挺,在卫生间排泄后,睡了个回笼觉,再睁眼时,天大亮,他们洗漱下楼,一楼招待所餐厅有四、五位交警吃着早餐,慢条斯理的,像走办案程序,袁野瞥见他们盘中红郁郁的大排,眼热津生,要了三份,他一口汤下肚,差点吐出来。
“怎么面也放糖?”袁野少见多怪,发出无人理睬的牢骚,面要来,又不能不吃,强忍着咽,他侧脸瞅余得水、张侠二位,都一个德性,龇牙咧嘴的,恍如在渣滓洞受刑。
面吃完,袁野对自己的胃口生出深深的敬意,人在旅途,考验无处不在。他们逛闲似的在电子厂那条街溜达,没花大工夫,江苏省乾坤电子厂烫金大字映入他们的眼帘,袁野穿着警服怕引人注意,拉着余得水躲到角落里,张侠背着道具黄包,大摇大摆地走到电子门口,被一身戎装的保安挡住,张侠像汉奸见到皇军,点头哈腰说着好话,并递上烟,一名保安留守看着张侠,一名保安跑进厂区。
余得水注目的同时,脖子拉到极限,喃喃地说:“厂又不是省政府,戒备森严的,怕人上访啊?”
“人家不错了,还帮你叫人。”袁野像是体恤下情的领导,对暗访的结果甚是满意。
没一会,一个短发圆脸的姑娘从厂区出来,和张侠说着什么,并用手指点方向,张侠连连点头,那姑娘返回厂区,张侠向他们藏身处走来。
“怎么样?”袁野看他的表情便知道了结果,依然问。
“就在前面建筑工地上。”张侠满脸洋溢着兴奋。
“张侠,就你长相和你的包,说你不是打工的,打死没人相信。”余得水调侃着,止不住的欢快像水一样在他全身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