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頁(第1/2 页)
沈沉問道:「那偷書賊是怎樣一個人?」
他話音剛落,只聽窗外訇然一聲驚雷,電光雪亮,將陳金鑫的臉映得慘白可怖。暴雨毫無徵兆地嘩啦啦落下,天地瞬間連成了模糊不清的一片。
陳金鑫猛地一抖,似乎怕那道雷劈在自己身上。抖了半晌,見雷聲沒有再起的意思,才小心翼翼開口道:「那……那是一個女人,個子很嬌小,生了一對貓兒一樣的眼睛……眼睛底下她用面紗遮住,我瞧不見了。」
他能說的話越來越少,外頭雨倒是越下越大。陳金鑫探頭看了看連天雨幕:「這雨不知何時能停,幾位不如今日在寒舍歇下吧。」
秋冬交接的雨滿是寒氣,仿佛化了的冰水。鍾晚哈了口氣,只覺得寒毒又在右肩蠢蠢欲動,忙拉了沈沉一把,率先回屋暖和去了。
沈沉解下身上披風遞給他,他便也不客氣,和著乾元身上的熱氣一同把自己裹了進去。乾元高他大半個頭,披風對他而言有些長,飄飄蕩蕩的險些拖到地上,沈莊主便跟在他後頭,紆尊降貴地幫他提著。
兩人無言地在迴廊上走了一段路,廊外朵朵山茶花開得正好,雨水自花瓣滑落,帶著香氣點點滴滴落在他們腳邊,倒顯得沒那麼冷了。
鍾晚突然想起方才打他手心的事,斟酌著開口問道:「方才我打你那一下,你怎麼不躲?」
身後沈沉仿佛是笑了一下,道:「我忙著做正事,沒來得及躲。」
鍾晚知道他是拿自己的話調侃,半氣半笑地哼了一聲,卻聽沈沉帶著笑音又說:「你好好干正事的話,也不該躲我。」
鍾晚忍不住頂嘴道:「到底是誰沒幹正事?」
他本意是要叫沈沉好好反思一下,誰知那人早已今非昔比,臉不紅心不跳,聲音四平八穩、理直氣壯地說:「我沒幹正事。」
鍾晚臉上莫名一燒,頓時覺得說這也不是,說那也不是,只好使勁一扯,把披風從身後那人手裡拽出來,自己拎在手上,氣沖沖地快步走了。
--------------------
沈沉:專心致志提披風中,勿q
ps野山茶真的很好看!我心中的秋冬花!
感謝大家閱讀
第27章 交頸眠
鍾晚在乾元面前走得隨心又痛快,到了房裡,卻不知道拿那件披風怎麼辦,思來想去,還是疊好悄悄放到了沈沉屋裡。
然而約莫真的是一場秋雨一場寒的緣故,他的寒毒當晚便氣勢洶洶地發作了。
沈沉在半夢半醒間,聽到極其輕微的一聲「擦」,他的房門被人打開了。
在他小時候,這等事倒是經常發生。陳喬月白日對他不聞不問,晚上卻常常會悄悄走進他的房間,握著兒子的手,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她直到病死恐怕也不知道,年幼目盲的兒子早已驚醒,將她的話一句不落地聽了進去。
陳喬月死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沈沉總覺得夜晚會有人推門進來,同他顛來倒去地敘述心事。有時他無緣無故地醒來,總覺得母親冰涼柔軟的手還搭在他手背上,反手一握,卻只是身上絲滑的錦被。
等沈沉到了婚配的年紀,類似的事又免不了地重演。若是在他人的宴席上喝了酒,回屋後十有八九會見著一個或含羞帶怯,或風情萬種的坤澤臥在他被子裡頭,再被他極其客氣冷淡地請出去。
然而這次,進他屋裡的人並不奔著床來,而是鬼鬼祟祟地繞著他的桌子摸索打轉,好像在找些什麼。沈沉不動聲色地起身,摸黑靠近那個模糊的人影,剛剛一掌劈出,卻陡然聞到一絲熟悉的信香,和著那人身上常年的草藥味。
然而此時收手已經來不及,他便只好硬生生偏轉去勢,堪堪擦過那人的肩膀。
黑夜裡的人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