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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晚摸了摸下巴:「也就是說,去年冬至,離字本就已經被盜走了?」
宋夜南搖頭:「程妙彤練生死八轉經不過一月有餘。其實除了冬至,還有一個法子可以強行打開母蟲窟——」
他在桌上畫了個圓:「向母蟲獻祭一個天陰之體。而湊巧的是,七巧就有這樣一個絕佳的人選——程妙彤的徒弟,羅杉。」
「羅杉……」鍾晚喃喃道,「我同她交過手,是個了不起的小丫頭。」
宋夜南道:「可不是小丫頭,羅杉今年已經二十五歲了。算算年紀,還比沈莊主大三歲呢。她這副樣子,便是拜這無窮無盡的獻祭所賜。彼時七巧出了變故,程妙彤急需煉幾味毒蠱殺人立威,然而母蟲窟不認她,她便只好出此下策,把十五歲的羅杉推到洞前,讓滿窟的母蟲……咬了個夠。從那以後,羅杉每日都需服藥,保持十四五歲的處女之身,好教母蟲每年都滿意。」
鍾晚擰了擰眉,臉色有些難看。沈沉道:「羅杉還願意留在她身邊,真是件奇事。」
「因為這件事,我曾經與她大吵一架,險些把自己的命也賠進去。後來還是羅杉那丫頭救了我,說程妙彤沒逼過她一分一毫,叫我不必憂心。」宋夜南心事重重,「這師徒兩人一個比一個脾氣怪,我從來猜不透。」
鍾晚隱隱覺得此事另有隱情,但他們已經耽擱了太久,便也不再多問。
宋夜南說:「你們若想進入母蟲窟尋離字本,只能等到一個多月之後的冬至了。到時候若我還在,定能避開守衛帶你們去那裡。若是我已經……你們便去找菩提禪院的明玄大師,求他助你們一臂之力。」
他在沈沉手心裡畫了一朵五瓣花:「就像這樣,他自然會見你們。」
「宋夜南在你手心裡是怎麼個畫法?」走在天山小徑上,鍾晚對此事分外在意,「你畫一個,我看看。」
沈沉看了他一眼,自然地牽起他的手,在他掌心輕輕移動食指。
他才畫到第一瓣,鍾晚便癢得笑出聲來,怕被天山巡邏弟子發現,又用另一隻手掩住憋了回去。
「梅花?梨花?」他也沒什麼頭緒,胡亂猜了幾個,突然想到了什麼:「啊!說不定是桃花!」
沈沉收回手:「嗯?」
「桃花,桃花女……」鍾晚覺得太陽穴猛地一抽,疼得他忍不住彎腰,「嘶……想不起來了。」
他若無其事地起身對著沈沉笑了笑:「沒沈莊主過目不忘的功夫,給忘了。」
沈沉皺了皺眉,剛想說話,鍾晚「咦」了一聲,指著前面問道:「沈沉你看,那是不是阿沅的房間?」
沈沅的房間外,有一個人打開門走了出去。此時天邊已經有了隱隱亮光,但依舊昏暗。他們只能看到那人模糊的身形一閃而過。緊接著,沈沅也出現在門外。他向著那人離開的方向呆呆站著,直到一縷暗淡的早陽透過枝葉在他臉上一晃,才如夢初醒地轉身回房。
「那人……是不是和我們在宋夜南的竹樓里遇到的是同一個人?」鍾晚眯著眼繼續看,但門一開一合,再也沒了動靜,「過幾個時辰去問問阿沅?」
沈沉道:「他不一定會說。阿沅的性子倔得很。」
鍾晚笑了:「像你嘛,不愧是你弟弟。」
沈沉對著他挑了挑眉,鍾晚以為他不服氣,忙說:「你性子還不倔?別的小孩,會在竹林里追了我整整三圈還不放過我?會逮到我就要學這學那,學不會還不讓我走?會……」
他說的都是些陳年舊事,然而越說越叫人覺得猶在眼前。鍾晚突然覺得有點難過,聲音漸漸輕了下來。
「沒說不像我,」沈沉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腦勺,放下手的時候有意無意地蹭過了他頸間的齒印,「去睡吧,時卿。」
然而,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