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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數日過去,已是平江夜宴過後的兩個月有餘。這段日子崑崙掌門始終以閉關為由,閉門不出,惹得眾人好一通猜測。四大名門中天山被扒拉出和七巧同源而出,梁從芝為此頭疼得很;崑崙掌門閉關多日,拒不見客,只有大弟子唐尋文和其師弟孟亥代為處理門內事務;北斗山莊莊主更是跟著風上客跑了,留下年幼的沈沅和賀枚主持大局——這樣看來,似乎也只有段如沛重傷的菩提禪院好一些。
「只見那玉華真人的小徒弟一個飛旋,一個轉身,就將崑崙大弟子唐尋文的軟劍踢飛出去,一把妃色摺扇滴溜溜轉著圈,直向唐尋文命門而去,唐尋文哪裡肯,只見唐尋文大喝一聲,真氣暴起,竟將那摺扇彈落開去,然而那小姑娘實在靈巧,竟在空中運起輕功,穩穩將摺扇拿在手裡……」
鍾晚一邊吃茶,一邊聽得認真,時不時點點頭,等到這一出「玉華真人小徒弟大戰赫連掌門大弟子」說完了,才笑著給說書的拿了幾個賞錢,對沈沉道:「倒是說的很詳細逼真,不過,落落最後去哪了?」
沈沉道:「也被明玄大師帶走了。他們二人也算是師兄妹,看上去也算合情合理。」
鍾晚卻搖搖頭:「也就是『看上去』而已。」
「太巧了,」沈沉也贊同他的看法,「四大名門或多或少都出了岔子,只有菩提禪院損失甚少,還多了一本乾字本,帶走了重傷的段如沛和落落,甚至順帶著贏了人心。要說全是巧合,我是萬萬不信的。」
鍾晚若有所思:「我總感覺,到如今看來,《生死八轉經》的事像是由一個人在前頭牽著線,意外才會一個接一個地發生,從天山離字本,到崑崙震艮本,到北斗山莊震艮本,下一步是什麼呢……若這個人是明玄大師……」他臉色驟然嚴肅,「那未免,也太可怕了些。」
沈沉撫了撫他的背,低聲道:「寧可信其有。」
就在此時,酒樓後頭傳來一聲驚叫,彪悍的老闆娘叉著腰大喊道:「來人!我總算抓到這個偷東西的小畜生了!」
只見有一個猴子般黑瘦的人影從廚房一躍而出,後頭的小廝們緊趕慢趕地追,又是罵又是砸,無奈都碰不到那人的衣角。鍾晚見狀微微一笑,從竹筒里撈了一隻筷子,放在手裡輕輕一彈,只聽「哎呦」一聲,那人應聲倒地,捂著被打中的穴位直叫喚。
鍾晚趕在小廝們對他拳打腳踢之前將他們攔下,問道:「老闆娘,這是出了什麼事?」
酒樓老闆娘見面前的公子哥雖然帶著幕籬看不出容貌,但身材高挑,氣度非凡,一襲白衣用料那叫一個講究,身份想必非富即貴,忙綻開笑臉:「讓您見笑了,這小孩兒是個小偷,慣犯,在我們這兒偷雞摸狗一個月了,前幾回都叫他給跑了,這回總算給我們抓住了。」
說罷,她臉一板,對著那小孩啐道:「叫你偷,叫你偷!看我怎麼收拾你!」
那小孩嗚嗚咽咽地哭,老闆娘嫌棄道:「哭什麼呢?給你媽哭喪呢?擠得出一滴眼淚嗎?」
趁她罵罵咧咧的時候,那人看準機會,竟從小廝手底下掙脫,以驚人的靈敏直撲大門而去。圍觀的眾人紛紛驚呼,但又聽「撲通」一聲,小孩齜牙咧嘴地坐在地上,身前站著一身黑衣的沈沉。
鍾晚忍俊不禁,見小孩看他倆的眼神仿佛看黑白無常,只好蹲下身去寬慰道:「小朋友,你爹娘呢?來這裡偷東西,是沒有去處了嗎?」
那小孩先前低著頭,這會兒總算把頭抬起來,臉上果真一滴眼淚都沒有。他凶神惡煞地看著鍾晚,又礙著一邊的沈沉不敢再逃,只好嘴上倔道:「喂,要是有去處,誰稀罕偷他們家的東西吃啊?我,我告訴你們……」
他環視一圈,一不做二不休:「我告訴你們啊,這家酒樓的酒,是兌過水的!豬肉和白菜炒之前,洗都不洗!果盤兒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