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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一次,她顯然打算破例了。
蘇允白很受感動,但她也認為遠不到那個份上。
蘇允白道:「瑾之,真的不用。其實……」她輕聲一嘆,「其實我自己也想去看看。」
有些事的確不是逃避了就能當不存在的。都半年了,一個項目做半年都該有個樣子了,一件事拖了半年還在原地踏步,實在不是她的作風。
徐瑾之聽了,手中的動作一頓,下意識抬頭看蘇允白,一副她腦子是不是壞掉了的樣子。
都到這時候了,蘇允白也沒打算說一半藏一半。
「前幾天我跟我學長吃飯……對,就是季承季總。我外婆的事,他幫了不少忙。後來忙完了,我們單獨吃了頓飯,就順便聊了聊……」
蘇允白說到這裡,難得有些不自在。
事實上,不是她請季承吃飯,而是季承請她吃飯。
a市鮮少有人知道,霍太太蘇允白其實跟季承季總相識已久。
季承高二那年到c城跟他爺爺生活,學籍也一併轉了過來,蘇老師就是他的語文老師。
他偏科得厲害,理科出眾,文科卻很跛腳,尤其是語文。
蘇老師經常給他補課,他也因此經常上蘇老師家來,一來二去就跟小他三屆的蘇允白認識了。
後來蘇允白考上跟季承同一所大學,兩人校友的身份名正言順,交流得就更多了。
當時他們是很熟悉的。只不過這種熟悉,在蘇允白和霍啟年結婚後,漸漸就變得有點僵硬了。
季承是霍啟年的好朋友,按理來說,即便只是因為霍啟年的關係,兩人都不應該變得疏遠。
可人大概都有一種奇怪的心理,至少蘇允白是這樣。她總覺得在陌生人面前如何出醜都不要緊,可如果狼狽到熟人面前,則會加倍難堪。
她對季承就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結婚兩年多,蘇允白鮮少參加霍啟年的交際圈。慢慢的,關於霍總和霍太太關係不好的傳言在a市就喧囂塵上……
季承經常會回c城看蘇老師。每每見了他,蘇允白就有種出醜出到了熟人面前的可憐感,由此生出了一種莫名其妙的逃避心理,見了季承從來都是能躲則躲的。
但總有沒躲過去的時候。
蘇老師的後事辦完後,蘇允白一時走不出來,在c城的大街小巷漫無目的地逛著,整個人惶惶然如喪家之犬。
她就是在這時候遇見的季承。
狼狽到了極致,反倒什麼也不必在乎了。那時候的蘇允白就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跟季承聊了很多。
蘇允白現在已經記不清那天具體跟季承聊了什麼,但季承有一句話她倒是記住了:「逃避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逃避的確不能解決問題。
她也逃避得夠久了。
曲清音半年前回國。自那以後,蘇允白就會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信息:有時候是一個地址,有時候是一句話,有時候是一張照片……
不論這些信息的形式如何千奇百怪,結果都與霍啟年跟曲清音有關:今日霍啟年請曲清音吃飯,明日霍啟年與曲清音操場散步,後日霍啟年給曲清音慶生……
蘇允白沒回復過這些信息,她甚至沒有問及當事人,只當一切都不存在。
但她其實已經暗中做好了某種心理準備。
現在,曲清音找上門來了。雖然當天的場景離她設想的明刀明槍擺開陣勢談判的樣子有點不同,可她們到底還是認識了。
學物理的人崇尚理性思維,做實驗的人講究數據,做人應該有基本的風度……
她都做到了。她沒有違背自己崇尚的精神,沒有聽風就是雨,沒有不顧顏面大吵大鬧。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