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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還只會十以內的加減法呢，怎麼知道控制時間的？

霍令辰道：「我給了趙梓聰一顆兔兔糖。」她說到這裡，露出了點不舍的神情——蘇允白不許她多吃糖，她每天的糖都有定量。

「我出去了，他就吃糖。一顆兔兔糖吃完，他就能跟老師說要上廁所了。他要拉臭臭，所以要久一點。

「許曼曼聽到我回來了就起來說要上廁所。老師要帶許曼曼去廁所，就顧不上我了……」

這一回，別說是霍啟年和霍董了，連蘇允白都對霍令辰小朋友刮目相看。

她還不滿四歲啊，怎麼這麼精？

蘇允白很好奇：「你怎麼知道吃完一顆兔兔糖的時間夠你上一次廁所的？」

霍令辰背著手，神情有些得意：「我看見的。趙梓聰可喜歡吃兔兔糖了，天天吃。我去上廁所他吃，我上完廁所回來了他還吃……」

說著就露出一副羨慕的神情。

蘇允白裝作沒看見。

這小朋友實在太精了。幼兒園園長的擔憂不無道理，太過聰明的小孩子更得花費心力去教。

管嚴了怕壓抑她的個性，管鬆了又怕她學壞。

尤其她還這麼會看人眼色……

這會兒的霍令辰就小心觀察著父母的神色，十分「對症下藥」：「爸爸媽媽，閃閃錯了……」

她拉長了調子撒嬌，一下子變成了個小甜妹，殺傷力簡直了。

霍啟年已經想說「下次注意」了。

蘇允白卻還能頂得住：「你錯在哪兒了？」

霍令辰鼓了鼓小臉頰：「不該惡作劇捉弄人，不該被抓到……」說著，她小心看著蘇允白的神色，末了喪氣道，「好吧，還有不該偷偷跑回爺爺這裡。」

等等，「不該被抓到」是什麼意思？

蘇允白剛想追究，霍啟年卻已經很寬容地接受了：「那罰你畫一張小鴨子，多拼一張圖，兩天不能吃糖，你接受嗎？」

小朋友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好嘛。」

說著她又去看蘇允白：「媽媽，我今天可認真學習了，我寫了一整張字，還給爺爺講故事了……」

霍董十分給面子：「沒錯。閃閃今天是很乖，一回來就寫作業了。而且是我自己去接閃閃的，她不算偷偷跑回來……」

蘇允白：……

又叛變一個。

霍令辰噔噔噔跑過去小書桌旁，抓起自己剛寫好的字回來，遞給蘇允白，「媽媽你看！」

她一副表功的樣子，末了又抓著蘇允白的手搖著撒嬌：「媽媽，你跟閃閃一起畫小鴨子，一起拼圖好不好？」

蘇允白也有點頂不住了。

霍閃閃小朋友很快就在媽媽的陪伴下，很開心地「被懲罰」著。

小朋友說是要跟她媽媽一起畫小鴨子、拼圖，其實也只是讓蘇允白坐在一旁看著罷了，並不需要蘇允白幫忙。

燈光下，小朋友睜著一雙大眼睛在桌上找拼圖，認認真真地往既定的位置按去，仿佛有著無限的耐心。

偶爾找到了一個她找了很久的小塊，她眼裡就會閃過很快活的光彩，讓看著的人心都跟著柔軟起來。

這一晚，家裡的幾個大人一直等到小朋友畫完了該畫的小鴨子，拼完了該拼的圖，才坐下來吃飯。

小朋友已經不需要人追著餵飯了，自己在自己的位置上吃著她心心念念的魚丸，一邊吃一邊聽著幾個大人說話，大眼睛不時一眨一眨的，仿佛都能聽懂。

當天晚上，蘇允白去哄小朋友睡覺，小朋友還跟她撒嬌：「媽媽，閃閃今天聽完故事，能再聽歌嗎？」

她躺在她的小床上，歪著腦袋看蘇允白，打商量道：「就聽一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