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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走出來,呂濡低垂著眼睛不敢看嚴斯九。
嚴斯九倒是很滿意,上下打量幾番後還讚揚了一句「還行」。
呂濡輕呼一口氣,跟在他身後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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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庫裡綠色塗裝的歐陸gt車燈閃了下,嚴斯九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座,呂濡才明白嚴斯九讓她等他的用意。
他要送她去學校。
車子疾馳,穿越早高峰的市區,駛向位於城南的江城大學。
呂濡沒想到嚴斯九早起是為了送她,有些意外。
嚴斯九是很怕麻煩的一個人,平時席景瑜差使他開車送自己外出逛街都會被他無情拒絕,更別提其他人了。
呂濡想起嚴斯九第一次送她上學的情景。
三年前她從雲城轉學到江城實驗附中,第一天去學校報導,原本是嚴伯父,也就是嚴斯九的父親嚴巍要送她去學校報導,但當天嚴巍臨時有事,只好把她交給剛下飛機的嚴斯九。
那天嚴斯九從國外回來,到家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就被塞了個大麻煩,實在是不怎麼情願。
聽完父親的囑託,年輕男人皺著眉不應聲,面上的抗拒之色不加掩飾。
呂濡站在一旁,緩緩低下了頭,手指緊緊的捏住書包帶。
她知道自己給別人添麻煩了。
她也知道自己是沒有資格難過的。
可為什麼,眼眶還是忍不住的發酸呢……
就在難堪快要將她淹沒的時候,手上突然一輕——
沉重的書包被一隻修長有力的大手接了過去。
「行吧,我送。」
男人磁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語氣里透著些許的無奈,似是權衡後的妥協。
呂濡怔在了原地。
嚴斯九一手拎著書包,一手抵上她的後背,推著她走出那令人窒息的難堪。
從報導那天起,她的人生好像就重新進入了正軌。
而她也成了嚴斯九甩不掉的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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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高峰擁堵,有車著急插隊,還有車子不停按著喇叭,刺耳又鬧心。
呂濡收回思緒,側眼看向駕駛座,男人側臉線條利落而完美,抿著的唇線顯示著他的不耐煩。
明明不情願的,為什麼還要早起送她呢?
她忍不住的亂想。
前方紅燈,嚴斯九踩下剎車,冷不丁的轉頭看過來,呂濡想躲已是來不及,視線直直的和他對上。
男人眉梢略挑:「今天怎麼回事?一直偷看我。」
明知道他是故意這樣說話,呂濡還是免不了心跳一陣亂。她穩了穩心神,正準備問他為什麼要送她時,一串鈴聲突然響起。
呂濡抿住唇,看著嚴斯九接起電話。
聽到九點半,南郊溫泉等信息時,呂濡臉上的熱度漸漸散去。
哦,原來是和別人約好的。
那大概是順路才會送她的。
她輕呼了口氣,扭頭看向窗外。
日光冷淡,冒著綠芽和細嫩花苞的樹梢在寒風中顫抖,這個城市剛綻放的春意放佛被一場雪冰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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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呂濡以高分考入江大中文系,入學那天是嚴巍和席景瑜親自送她來報導的。
嚴巍為人低調謹慎,考慮到呂濡的學生身份,不宜太過張揚,特意開了輛黑色的奔馳s級,嚴家車庫裡最低調的一輛車。
不過即便如此,車子從正門長驅駛入直抵行政樓,還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側目。
呂濡不想被關注被議論,所以後來每次嚴家司機接送她上學,她都在距離校園西門一百米的地方上下車。
考慮到嚴斯九今天的這輛車格外張揚,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