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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二爺。」瞧梁霄一幅生氣模樣,瑗華生怕他控制不住,說出更傷人的話來,「今天的事不是奶奶的錯。奶奶沒有露面安撫那些人,正是因為……」
「夠了。」梁霄順手從桌上取了只茶盞,重重貫到地上,「明箏,這就是你的規矩?主人家說話,也有這些賤婢插嘴的份?出去,都給我出去!」
話音剛落,就聽外頭傳來張嬤嬤的說話聲。
「二爺,奶奶,人帶到了。」
梁霄見自己說話根本沒人在意一般,他怒極,漲紅了一張臉,幾步走到明箏身邊炕前,「行,行!進來!你們解釋,好好替你們奶奶給我解釋!明箏,夫妻一場,我在意你的臉面,一直隱忍到現在,想要回房裡咱們私下裡談談,你非要讓這些賤奴杵在眼前,行,我依著你。」
張嬤嬤一臉為難地走進來,梁霄抬頭一看,她身後竟還跟著四個婆子,推搡著兩個戰戰兢兢的百姓模樣的人。
梁霄臉色鐵青,看向明箏,「這是什麼意思?」
明箏朝張嬤嬤點點頭,後者蹲跪下來,恭恭敬敬地道:「二爺容稟,今兒本是個意外,奶奶為著咱們家的名聲著想,當時便沒露面,沒報咱們家名號,命老奴留在那兒,出錢出力,好話說盡,以為安撫。只是當時那人群裡頭,總有幾個刺頭把話引到什麼『為富不仁』『草菅人命』上頭。」
「老奴為著息事寧人,提議給一筆銀子作為補償,又提議要帶那孩子和懷孕的婦人去藥館診治,可那兩人都不肯,加上百姓們圍觀,你一言我一嘴說出的話都不太好聽,老奴怕爭執下去反而引出更大的亂子,便沒有勉強。後來有人推車過來,說要帶那婦人去醫館,老奴便託付那人,許他些銀子,請他代為照顧傷者,還言明,若那婦人真有什麼不妥,請他去瑞春堂知會一聲,我們必會負責到底。後來……老奴問過瑞春堂的人,說傷者只是擦傷了手掌,沒旁的損傷,老奴這才放下心來,回來向奶奶回了話。」
梁霄聽她說到這,心裡的怒氣已經消了大半。若事實當真如此,明箏又哪裡有什麼錯處?
「可你帶這兩個人來……」他看向張嬤嬤身後兩人,瞧張嬤嬤臉色,事情仿佛沒那麼簡單。
張嬤嬤道:「這位姑娘當時站在人群裡頭,親眼瞧見那孩子是怎麼倒在街上的。而這位……」她面色冷下,呵斥道,「你自己說!」
婆子們押著個蓬頭垢面的婦人,顯然是吃過些教訓的了。
那婦人臉上腫了半邊,望著張嬤嬤的眼神充滿了恐懼慌亂,她哆哆嗦嗦跪下來,嚎哭道:「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是我相公叫我那麼說的,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心想不就是瞧個熱鬧罵罵人,這有啥大不了的?大爺饒命,我當真什麼都不知道,不明白自己到底犯了啥忌諱。我已什麼都招了,我家那死鬼外頭喝花酒去了,我實在不知他在哪兒,等明兒他回來了,我保准跟他問個明白,大爺您就放了我,放了我吧!」
適時明箏在旁開了口,「二爺。」她摩挲著算盤上滴溜溜的珠子,聲音裡帶了些許嘲弄,「用不用叫人去把這婦人的相公找來,您親自審問?」
適才婦人並沒有招認什麼,可她的話足以令人對今日的一切起疑。梁霄甚至不用去聽另一位證人的證言,他幾乎都能猜到對方會說什麼。
今日這場「意外」不是意外。有人故意推出個孩子,故意操縱百姓,製造這種誅心的言論。官員車馬經過,護衛們會在前開道避免衝撞,本不應出現這種亂子。況且車子停下得很及時,確實沒有傷到那孩子或是安如雪……事後明箏處理得也妥當,沒有聲張身份,留下張嬤嬤處置安撫,道歉又賠償……挑不出錯處。
他看向明箏的表情有悔有愧,張口道:「阿箏,我……」
明箏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