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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煦恩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分散了,他轉頭回去,說:「啊,我沒帶啊。」
他壓根不抽菸啊。季巍問他借打火機幹嘛?忙暈頭了嗎?而且季巍菸癮也不大吧,怎麼突然要抽菸。
湯煦恩又說:「別抽菸吧,公共場合抽菸不好。」
季巍:「嗯,你說得對。」
左邊,老同學還在問他:「怎麼樣?」
「來,我給你看看我媳婦兒表妹的照片。」
不知道是不是被季巍干擾了一下,莫名其妙地,他的腦海里又浮現出跟季巍接吻的畫面。
湯煦恩實在是過不了心裡的那道坎,這事他沒想開、沒忘記之前,感覺沒辦法去跟別人相親,於是說:「對不起啊,還是算了。你也知道,我欠著好多債,這不是害了人家姑娘。」
這就是撒謊了。
前兩年他就把債務全部還清了,還攢了點錢呢。
對方表示遺憾,但也接受:「那好吧,我回去跟我媳婦兒說。但老湯啊,你總這樣也不是回事兒吧。」
「我覺得你別管那麼多,先結婚,男人結了婚以後更有動力賺錢。早點老婆孩子熱炕頭不成嗎?」
湯煦恩呵呵兩聲,敷衍過去。
再看季巍,感覺季巍心情好了許多。
季巍悄悄問他:「怎麼不答應相親啊?不是很想結婚嗎?」
湯煦恩覺得他污衊人,皺了皺眉,說:「我什麼時候很想結婚了?我從沒有說過啊。是不是你自己很想結婚?」
一時嘴快說了出來。
湯煦恩有點後悔。
季巍不以為忤,反而任由笑意舒展開他的眼角眉梢,目不轉睛地凝視著他,輕飄飄地說:「是啊,我是很想結婚。」
湯煦恩腦子一白,慌慌張張,話就從嘴裡蹦出去了:「你家裡有給你安排相親對象吧,那種門當戶對的大小姐?」
湯煦恩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明明他知道季巍的日程,季巍沒有去相親過,但凡有空都來找他玩了。
季巍卻理所當然地說:「有啊。」
湯煦恩心裡咯噔一下,怔住。
季巍再說:「不過我一個都沒答應去。」
啊?為什麼不答應?
湯煦恩懵愣住,感覺心裡像是被丟進了一隻小兔子,在惡作劇似的蹦來跳去。
湯煦恩乾巴巴地說:「哦。」
他想問是為什麼,但是季巍已經渾若無事地轉過去跟別人談笑風生了。
走完婚禮固定程序,酒席開擺,男人們遞煙倒酒,推杯換盞,胡天海地。
一看有人跟季巍勸酒,湯煦恩立馬著急了,上前就要給季巍擋酒,說:「我來喝吧,我喝,季巍等會兒還得開車,不能喝酒。」
那人已經喝得臉紅脖子粗,不以為意地說:「喝一點點又沒事。」
「真不能喝。」湯煦恩索性把杯子搶走,一口悶了。
而且他現在也挺想喝酒的,正好借酒消愁。
眾人哈哈笑起來,紛紛揶揄:
「老湯你就這麼護著季巍啊?連滴酒都不讓他沾。」
「你倆的兄弟情是真好,過了好多年了,你還對季巍這麼好。」
「看來世界上還是有真正的友情的。」
湯煦恩屬於喝一點就上頭的類型,立即紅了臉,說:「他確實要開車啊,我蹭他的車過來的,還指望他等會兒送我回家。」
不知不覺灌下去好多酒。
湯煦恩本來酒量就不好,這噸噸噸地灌進肚子,喝得比上回還多。
這能得了?
最後他人都喝傻了,還是季巍拉住他的手,叫他別喝了,湯煦恩這才停了下來沒有繼續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