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艦隊軍醫慌忙放下手裡的道具報紙,小步跑著進去。
一陣兵荒馬亂後,他匯報:「只是受涼感冒了,溫度387。感冒一般是建議人體自愈,不要過度依賴藥物。還好,不是什麼大……」
結果接觸到裴沉疏涼涼的視線,莫名背後一寒,改口道,「一定要好好休息才行!」
裴沉疏神色有點沉,道:「退下吧。」
軍醫連忙跑了。
裴沉疏去端了一盤營養餐,而後房門被關上,只剩下他和徽樂兩個人。
徽樂腦子現在不太清醒,他一直乖乖地裹著被子縮在沙發里。看裴沉疏回來,視線就跟著他移動。
裴沉疏把營養餐放到他面前,徽樂看著它,不動彈。
裴沉疏:「……」
嘖。
他舀一勺粥遞到徽樂嘴邊。
徽樂小小嘗了一口,皺眉挪開臉:「呸。」
裴沉疏:「……」
這人該不會真燒傻了吧?還是喝了假酒?
徽樂沒有燒傻,也沒有喝假酒,只是有點不太受自己控制。
他慢吞吞從被子團里伸出兩隻手,拿起營養麵包默默開始啃,但堅決不動那碗粥。
裴沉疏沉吟看了他一會兒,默默拿勺嘗了一口,心想有這麼難吃嗎?
他只不過是放了三勺糖而已。
徽樂:「……」
狗皇帝!這不是他們說的那什麼間接接吻嗎?
他不好意思說,又莫名委屈,往被子裡縮了縮,喃喃:「我討厭生病。」
因為一生病他的情緒就會失控,行為也會變得像小孩子,據前世師父說這是他平時濫用魂體的副作用。
記憶里,他還沒有拜入門派時總是生病。因為那時他身體還是普通的凡人小孩,但神魂天生強大,兩者不兼容就總是磕磕碰碰。
徽樂窩在被子裡,漸漸感到了熱,伸手給自己扇風。
裴沉疏看他的樣子,忽而笑起來。白虎變大,咬住徽樂的被子把他輕輕甩到了肚子上。
徽樂睜大眼睛:「……!」
精神體是低溫的,他整個都陷進了毛里去,舒服得眯了眯眼。
「好好休息一下吧。」裴沉疏道,心想,這人裹著被子,有點像只軟乎乎的白湯圓。
療養院。
瑪拉將軍躺在床上,慢慢醒來。
睡眠之後的愉悅感和活力籠罩著她,她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心中充滿了讚嘆和不可思議。
雖然只是三四個小時的淺眠,但——她已經很多年沒有真正睡著過了。
蟲毒折磨著她,讓她無時不刻不在忍受著巨大的疼痛,無論是肉|體還是精神。只有在身體極度疲憊後被注射鎮靜劑,她才能得到短暫休憩。
這是每個經歷過對蟲族戰爭的將士的最終結局。戰場上,哪怕沒有被蟲族所傷,也會因為吸入太多的有毒空氣而滿身沉疴。
裴沉疏多年前帶著軍隊打進了蟲族的領域。
那裡的蟲毒濃度是人類所居星域的數倍,他手下的將士都會迎來比她更痛苦的晚年。
瑪拉敬佩皇帝,也因此反對皇帝。
——裴沉疏在蟲族領土上親手砍下了王蟲的頭顱,他所受的侵蝕恐怕與她不相上下,不,也許更多吧?
沒人比她更清楚蟲毒能如何影響神志,一個終將瘋狂的皇帝要怎麼執政?
「奶奶。」金髮小姑娘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門,見她醒來,雙眼一亮,撲過來道,「您看起來好多了!」
她讚嘆地拿起小香囊,「真不可思議……這居然真的有用!」
瑪拉:「可惜,看樣子它已經沒用了。」
原本那隻香囊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