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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憶著夢境,視線落到徽樂身上。
……裴沉疏沒想到徽樂能夠完整地接近這段記憶,關於中毒的過往,連跟著他最久的部下都知之不詳。
在他八歲的時候,當然也沒有一個同齡的「未婚妻」陪他一起。事實上,新月二世非常忙,在他醒後到能下床活動的這一個多月里,她只抽出了那一次的空去見他。
面前秀美的年輕人睜開了眼睛,朦朧剛醒,揉了揉眼睛。
那種柔軟溫暖的感覺仿佛還殘留在心臟上,裴沉疏半是玩笑地揚眉道:「我現在已經沒什麼秘密了,徽樂,你打算什麼時候把你的秘密告訴我呢?」
第34章 交談鹹魚心動狙擊。
徽樂頓了一下,眸中逐漸清醒。他抬頭,語氣誠懇:「我的秘密,我怕我說了之後小裴你承受不住。」
裴沉疏:「……」
都改叫小裴了。
他好氣又好笑,翹起腿改為了抱臂的姿勢:「只要你不說你其實是蟲族,我都接受得了。」
徽樂不假思索:「我當然是人。」
只不過不是一個位面的人罷遼。
對於徽樂的來歷,裴沉疏一直在心裡有所猜測。
其一,他一定不是原來的那個「徽樂」,因為他身上幾乎沒有一點塔克人習俗的影子,甚至有時連一些星際的常識都不知道;而他來的地方,有完整的文明——不論是從他平常的談吐還是用餐的禮節都能看出來——噢,也許還有他直播里做的那些來自古文明的事物。那應該是一個風格傾向於保守的文明。
其二,徽樂的故鄉必然也有精神力。當然,在他那裡可能有另外的名字和表現形式,否則就無法解釋他那種奇特的精神力運用方式。
還有他在兩次的夢境世界裡,身上所穿的服飾。精神空間的外表代表著一個人對自己本質的認同,這說明在徽樂心裡,他本應該是穿著那樣的衣服的。
他笑微微道:「不如這樣吧,徽樂,我問你一些問題,你只要回答『是』和『否』就行。怎麼樣?」
徽樂猶豫了一秒,試探道:「……是?」
裴沉疏:「你是這裡的人嗎?」
他用了比較模糊的說法,並沒有說清「這裡」是指哪裡。
徽樂道:「否。」
裴沉疏指節抵了抵下顎,問:「你的來歷,和你在夢境裡的那個服飾有關?那是你家鄉的服飾?」
這次徽樂連續回答了兩個「是」。
他看著裴沉疏,心裡有幾分讚嘆。儘管一直以來他都沒有掩飾過,但裴沉疏也是少見的十分敏銳的人了。
回答了這兩個問題,基本已經意味著明說了「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徽樂心裡竟隱隱有放鬆感。
「秘密」對一個人來說,也是種負擔。徽樂無法想像,他永遠背負著這個秘密在這個世界生活下去的樣子,尤其是當他和這裡的人們產生了交集、情感不再局限於點頭之交時。
他剛來時還在日記里寫,說要早日飛升回到修真界,單純欣賞地看待這未婚夫呢——然而世界上最不靠譜的就是「原定計劃」,後來發生的一切事都超出了他的設想。
交流本就是人的天性,他無法孤獨地在這裡活下去。
徽樂心想,他未來還會和裴沉疏產生更深的交集。
裴沉疏或許會和他聊一聊,他的父母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而他也許會和裴沉疏講起他曾經煉製過的那些靈器,還有逍遙宗的群山與雲海。
裴沉疏眉梢揚了揚,說不上是驚訝還是早有預料。
他曾聽說過關於精神體和「靈魂」的各種各樣的假說,這些也是文學創作的熱門題材。但在現實里親眼見到還是第一次,不由得覺得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