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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齿不清,几乎完全丧失语言功能。
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的他,想了很多事情,其中有一件事,他必须马上处理,要不然就算是死,也会死不瞑目。
于是,他找来他的私人律师Tony Chen,用他仅存的几口气,交代遗言:
“叽叽咕……咕咕叽……叽咕咕啦叽……”
Tony Chen将耳朵贴在汤芝藩的唇边,仔细且专心地听着他交代遗言。
他一边听,一边拿出PDA将重点摘要写下,他聚精会神,就算眼镜滑到鼻头,也没时间推它一下。
“叽啦咕叽……咕咕啦啦喔Ya……叽啦啦……”
汤芝藩声音微弱,且大多的音都发得不标准。然而,身为一名有职业道德的律师,自是要将委托人的每句交代,都准确的记录下来。
老管家敖叔拧干毛巾,小心翼翼将汤芝藩额上的薄汗轻轻擦去,他眼角余光不时瞟向站在古典立钟旁的父子,这对父子正是汤芝藩的亲弟弟与亲子──汤芝葆与汤宝帆。
两父子同样贼眉贼眼,心术不正,他们都在等汤芝藩回苏州卖鸭蛋,这样他们也好早点以合法的名义,继承这笔庞大的遗产。
“爸,这老不死的在机歪些什么,我怎么好像有听到他在说喔Ya,都要死了还Ya个屁啊!”汤宝帆把声音压得低低的,用一种最不会引人注意的动作,对着身旁父亲说道。
长着一对三角倒吊眼、朝天鼻,满脸橘皮的汤芝葆,斜眼一瞄,瞪了猪头儿子一眼。
“小声点,再忍也没几分钟了,眼药水带了没?”
“带了,你要问几遍啊?”厚,第八百遍了吧!
“带了就好,记住,待会儿要是你大伯叫你过去,就马上点眼药水,最好把眼睛揉红一点,哭惨一点,能流出水的地方,统统都给我流出来,知不知道?”
眼看十亿英磅的遗产,就要过继给他儿子,汤芝葆不免紧张,他手脚发抖,肝火旺盛,嘴巴也变得更臭了。
“爸,太洒狗血了吧!那你自己呢?要不要哭到昏倒、哭到脱粪?你嘛帮帮忙,演太假那个敖老头和那娘娘腔律师一定看得出来的。”
他并不觉得他老子的建议好,哭,是一种艺术、是一种人类的原始情感,要是哭得太夸张,那就去演歌仔戏,或是去参加孝女白琴就好了。
“你一天不跟我顶嘴是会死啊,臭小子,叫你做你就做!”有一天,他真的会被这不肖子给气死。
汤宝帆一脸皮皮,不但不怕他老子训斥,还反威胁说:“你最好对我客气点,否则那老不死的两腿一伸,钱过继到我口袋,我连你棺材本都不留给你。”
“你……”
一把火正烧到耳根后,突然传来Tony Chen的声音,他对着汤芝葆父子招手说道:“麻烦两位过来一下,汤先生有事跟你们说。”
太好了,应该快翘辫子了,汤芝葆父子内心一点也没有因为将要失去一个亲人而难过,此刻,他们正因将得到一笔难以想象的遗产而雀跃不已。
不过,他们还不能太喜形于色,他们要先把这股兴奋的情绪压抑下来。
“哥,我……我是芝葆……你千万要保重、要撑下去啊!”一到汤芝藩床榻边,双膝一跪,就嚎啕大哭起来。
他哭了一会,发现猪头儿子还站得好好的,手往他衣角一扯,要他也跟着跪下。
汤宝帆看见汤芝藩嘴歪眼斜,嘴角还流着口水,他憋笑,鼻子不停喷气,嘴唇还因憋笑憋得太痛苦而颤抖。
“大……大婆,不……呵呵……大伯,你……呵呵……要保……保重啊……”
真好笑,真的太好笑了,嘴歪成那样,万圣节那天,他应该不用戴面具也可以直接进入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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