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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著長滿黑色長指甲的手掌,伸向大海、伸向南方。
「咻」「咚」
強勁的箭弩釘在黑尾人魚的後脖,骨頭和鐵劍相撞,發出嗡嗡的響聲。
撲通一聲,黑尾倒在了沙灘上。
老二尖笑一聲,跑過去,將鞋底踩在黑尾的臉上扭了扭。
鞋底沾滿的沙礫一顆一顆摩挲著黑尾潰爛的血肉。
「好了,老二。別把人魚弄死了。」花襯衫吩咐。
老二收斂起高揚的眉毛,嗯了一聲,算是答應。
魚月月醒過來的時候,鼻尖是一陣腐爛的海鮮腥味。強烈的異味跟一把把鈍刀子一樣磨著的嗅覺。
眼前是漆黑一片,腳上柔軟的異物感。
魚月月睜著眼睛適應漆黑的環境,一邊將身體努力靠著牆邊。
她慢慢的從熱褲後口袋摸出一片拇指大小的指甲碎片,用碎片邊緣磨割捆著她手腕的繩子。
魚月月的手腳都被捆住,手指被指甲碎片割出一片血跡,粗硬的繩子終於被割斷。
魚月月慢慢向後移動,手指碰到一點濕潤粘稠的觸感。
她用手指捻捻,類似單皮層裹上一層濕滑的鯰魚液體。
魚月月慢慢沿著這一點粘稠的觸感往近摸索。
直到手掌又碰到一堆黏液,不止如此,粘液中間異物感更加強烈。魚月月伸手掏了掏,摸起來似乎是一個橢球形的球體。
魚月月有輕微的夜盲症,完全黑暗的環境中,她並不能清楚的視物。
魚月月摸著球體的形狀,在腦袋裡描繪它的形狀。
兩頭尖,中間圓,類似蛇蛋,但是蛇蛋沒有這麼大的個頭。
魚月月比劃了一下大小,這個橢球大概有半個籃球大。
魚月月皺眉,她立刻收回手。只見那軟趴趴的蛋殼中伸出一隻小手,將魚月月的手指捏住,還往回拽了拽。
像在說,別走呀,再摸摸我。
魚月月心跳漏了一拍。迅速捏著她此刻唯一的武器—深藍的指甲碎片對準這不知名的生物。
像是感覺到魚月月不喜歡,蛋裡面的小生物,癟了癟嘴,肉乎乎的小手慢慢的、依依不捨的鬆開魚月月的手指,縮回蛋殼裡。
魚月月收斂心神,從頭上帶著的發纏線發卡上拆下一截金絲。
魚月月的外公那個是一名手藝人,專脩金鑲玉,補玉器。魚月月養在外公身邊,身上帶點金絲已經是習慣。
遊艇門的鎖意外的好開啟,門體堅固,但是鎖簡單的彷彿兩歲小孩都能輕易開啟。
魚月月收起金絲,重新繞在發卡上。輕輕推開門,一點宣白的光線爭先恐後的從門外擠進門內。
門外很安靜,走廊上一點腳步聲都沒有。
安靜的不正常。
魚月月將一隻腳踏出門外,房間內,白蛋裡的小生物嘰嘰的叫了一聲。
魚月月立馬縮回腳,將門合上。
她回頭瞪了一看白蛋。
她視物不清。
看不見被她瞪了一眼的白蛋更歡快了。整個軟趴趴的蛋,硬是將自己盤圓了,朝著她腳邊滾過來。
一邊滾,還一邊用奶萌奶萌的聲音唧唧哇哇的叫。
魚月月又將門開啟,滾到她腳邊的白蛋興奮的跳了跳。
魚月月皺眉,彎下腰朝著白蛋,比出一個「噓」的手勢。
不知道白蛋明白了沒有,反正它咚咚的歡快跳了兩下。
魚月月拿它沒辦法,她對幼崽沒辦法下手。
魚月月自己走出門,門內的白蛋跳了跳,仰著頭看著魚月月。別問魚月月怎麼知道它是仰頭。
就像你不知道,一顆沒有形狀的蛋,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