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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傳臉上又是那種散漫的笑,和剛剛在公交車上的笑容一模一樣。
對上宋寄迷茫的眼神,他又重複了一遍:「不是,故意的。」
那天宋寄頭一次沒有緊張兮兮地拉著釋傳的衣袖說害怕,恍若失了魂一樣,時不時又傻笑一聲。
他小聲地問釋傳:「那我們……算不算……」
在早戀啊……
神情模樣實在太可愛,釋傳忍了好幾忍,還是忍不住,抬手揉亂了宋寄的頭髮。然後鄭重地嗯了一聲,「算,所以不要接別人的情書,誰的都不行。」
現在想想,宋寄覺得自己未免太傻了一點。這場早戀也就在倉皇中親過一次額頭,連牽手都是偶爾一起回家的時候在那條很黑的小路上才有的接觸。
即便這樣,他都覺得滿足,一點都不在意到了夏天釋傳就要出國這件事。
不是覺得早戀本就會無疾而終,是那麼多年極度信任釋傳,潛意識裡覺得釋傳會回來,距離和時間對他和釋傳來說不應該是分手的理由。
沒想到現實還是給了宋寄一記耳光,扇得他腦子嗡嗡響。
既然已經吃過虧,就不能再掉進同樣的陷阱里。
就算再喜歡也得頭腦清醒。
——
齊言聽了半天還是沒琢磨出來,他又問了一遍坐在身旁被固定住的釋傳:「所以你和他到底怎麼分手來著?」
釋傳:「……」
他被特殊的安全帶束縛在車椅上,腿從出門開始就時不時在彈跳,原本好好放在墊子上的腳掌現在早就歪朝一邊,姿勢扭曲且不雅觀。
他慢慢將頭偏過去,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了眼齊言,也不知道是算氣的還是懶得和傻子解釋,總之一句話都沒說。
「不是,我是真沒聽明白。你這也太扯淡了,早戀稀里糊塗的,分手也分得不明不白。」
齊言夠過身子過去,又重新將釋傳滑落下軟墊的癱腿撈起來放回原位。
釋傳皺眉,覺得自己就不該讓齊言陪著走這一趟,「當時釋惟……」
他嘆了口氣,發現確實是自己沒辦法組織好語言來描述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等我回到麓城的時候他和他母親已經不見了,所以算下來我和他就沒提過分手這件事。」
宋清薈和宋寄是深夜離開的,等釋傳第二天醒來去樓上找人的時候就已經人去樓空,他還回母校找過人,得到的回覆是有人幫他辦理了退學手續。
速度很快,都來不及給釋傳反應和接受。
那段時間釋傳每天都在找人,不是找這個,就是找那個。然後誰都沒找到,又灰溜溜地飛往學校的飛機。
齊言知道釋傳大一那年釋家的事情,只是沒想到這段混亂的過往裡還夾雜著釋傳一段無疾而終的早戀和一個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的戀人。
看到釋傳提到過往、提到釋惟流露出來的自責,齊言收起了貧勁兒,輕輕拍了拍他肩膀。
末了他又自言自語地說道:「不過我查了一下,關於他親生父親還真有兩個說法。一個說他母親年輕時候輕佻輕浮,和路過的富商有過點什麼。另一個說法……」齊言笑了聲,他自己都覺得扯淡,不過目前看來還真有可能。
他斜眼看了看釋傳,發現釋傳眼睛半闔,似聽非聽的。
他壯著膽子咳了一聲,「葉家女婿童蒞早年間還沒攀上葉家這個高枝的時候,有過一個同鄉的初戀女友,那女人正好是崑曲閨門旦。」
話音落地,身旁的釋傳還是沒什麼反應,只不過眼睛睜開看了眼說話的齊言。見他沒太大的反應,齊言抿著嘴巴斟酌一番,繼續試探著說道:「不過無論是哪種說法,他私都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你同學們也沒說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