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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際花」只是長袖善舞,不是真的沒脾氣,驀的冷下臉來又人高馬大地攔在門口還真有那麼點唬人的架勢。
但還沒等民警說出那句「妨礙公務」的威脅,裡頭的人就悶悶咳了起來,氣若遊絲地讓齊言讓開,請民警進來。
在職辦案多年,經常有人以病重為藉口擺脫警方詢問,兩位民警以為裡頭的釋傳也是如此。可沒想到進到病房看到躺在病床上,渾身插滿管子,完全依賴呼吸系統的病人,反倒讓民警有點不知所措。
以至於有點懷疑外界的傳言是不是真的影響了他們的思路,這一趟難不成還真是白跑了。
相反釋傳早就習慣了重病纏身,在警方進到病房前就已經讓護工替他將病床調了起來。他仰靠在床頭,由護工幫他把氧氣面罩換成來了氧氣管方便他說話。但整個人還是因為呼吸困難,導致沒什麼精神,頭歪靠在背後的軟枕上,眼睛半睜半闔,嘴唇呈現出一抹病態的烏青。
「兩位警官隨便坐……」釋傳吃力地將頭撥正,「招呼不周,實在是沒辦法……見諒。」
他剛吸完痰沒多久,聲音沙啞無力,語氣卻比一直同警方交涉的齊言云淡風輕得多。
民警儘量保持著職業上的素養,好讓自己忽略掉擺在病床邊一看就很高檔的輪椅,然後拉過病床前的靠背椅坐下。雖說已經在暗示自己不要太過在意,但還是在所難免地被釋傳貼在被子上宛若雞爪子一樣蜷縮不自然的手吸引了視線。
順著警方的目光,釋傳勾唇笑了下,解釋道:「幾年前出了場車禍……癱瘓了,身體……身體一直都不太好,您們二位,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釋傳說一句話就要喘兩下,搞得民警都不知道該不該接著往下問。兩個人臉對臉思忖了好一會,年紀大一點的民警才轉過頭去對釋傳說:「是這樣的,三天前你們公司的一位員工報案,說他的上司,也就是釋燃先生失蹤了。一開始我們也勸她先再等等看,畢竟釋燃是個有行為能力的成年男性,失蹤這種事情放在他身上難免牽強了些。」
釋傳沒說話,只是微微點了下頭,示意民警繼續。
「但他的助理一口咬定他就是失蹤了。那名員工說自己上司是個工作狂,除了要去外地出差外不可能兩三天不去公司,而他的行程里最近都沒有出差這項行程。另外就是他的手機一直都是關機狀態,就連他的父親……」
說到這民警頓了下,思考要如何措辭。
「……也是我父親,釋圍青。」釋傳主動替他補上。說完又悶悶咳了兩聲,但看樣子又咳不順暢,烏青色的唇簌簌發抖連帶著受影響的還有他松鬆散散又非常扭曲的手,也嘩啦啦顫了幾下。
民警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對,沒錯,還有你們二位的父親也反映說近五天都沒再見到釋燃,所以我們初步確認他確實是失蹤了。你們府上的管家和打擾衛生的保姆說釋傳五天前還是老樣子吃了早餐出門上班,然後就再沒見到他了。按照時間推算的話,釋傳已經失蹤五天了。」
釋傳眼睫垂了下來,飛速地在腦海中思索釋燃的失蹤到底是怎麼回事。釋燃這個人心思太重,面上拘謹又和善,背地裡卻瘋狂得像換了個人。就算釋傳想破腦袋也想不通究竟發生了什麼。
釋傳琢磨了好一會,還沒理清頭緒,民警便又說:「而根據你們府上的監控記錄和傭人口供來看,他在失蹤的前一夜見的最後一個人是你。」
氣氛瞬間凝重了起來,釋傳一直半闔著的眼眸倏然瞪大。腦袋裡如一道驚雷划過,生生將他劈成兩半。
一般是不可置信,一半卻又咋子虛無縹緲的猜想中抓到了一點他自己都不敢往下想的猜測。
一旁的齊言插話道:「您們是不是弄錯了?釋傳怎麼可能和這種是扯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