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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阳,让人想要仰望。
他似是感应到她的目光,低垂视线,含笑看了她一眼。
她忙低下眼帘,心里有点慌张。
“司恬,你在那亭子里等着,一会烤兔子吃。”
原来带她来,是让她给他们烤猎物?她有点失望,又有点释然。
两骑骏马如云电从她眼前飞逝而去,随后的侍从亦如离弦之箭跟了上去。只有她和几个近卫留在亭子里。
她远远看着他,玄衣白马隐与山林,全然忘了,此刻有个人还等在景湖。远处的山坡,绿瘦红重。枫叶狂放恣意的红,浓烈如酒,纷染着最后一抹秋色。
风渐紧、渐寒。
她站起身在亭子周围转了转,青天上一排秋雁南飞而去。突然,她想到了那只鸽子,和那鸽子的主人。顿时,她焦急起来,他还等在那里么?自己也太粗心了,竟然说走就走,将这事忘的一干二净。
越是焦急,时间仿佛过的越慢。许久之后,才见到山坡上一队快马驰骋而来,打头的一匹白马在浓重萧肃的山色中格外醒目。她长舒一口气,他们终于回来了。
人在山水面前容易显露真性情。裴云旷为人亲和大度,气宇广弘,展鹏和他并肩逐鹿山野,比在府里放开许多,几番交谈下来,心里对他渐有景仰之意。此次打猎,裴云旷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展鹏又不好在他面前太过张扬,所以,两人虽然箭术骑术都不差,打到的猎物却并不很多,只有几只野鸡和兔子而已。
两人步进亭子休息。裴云旷笑道:“展将军好身手,不日在北疆更有用武之地。”
展鹏有些腼腆,今晨刚刚封了将军,初次被人这么称呼,他还真是不习惯。
两人谈话,司恬在一边烤着野鸡,渐有香气氤氲开来。展鹏无意中看她一眼,目光落在她的手上。手指白皙秀气,但指甲很短,也没有染蔻丹。他记得以前,他妹妹总是艳羡的看着她的手,对他说,你看人家司小姐的手,真真是十指不染阳春水,嫩的能掐出水来。如今……他有些不忍,错开了目光。昨夜他对他娘提起偶遇她,他娘唏嘘了半天,让他找机会一定要帮她。此刻他若是开口向裴云旷要她,不知道他会不会给?他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觉得时机不到,再等等吧。
从郊外打猎回来,天色近黄昏。落过裴府外的景湖,司恬特意挑开帘子对外看了看,果然看见湖边停了一个画舫,静悄悄的仿佛和湖水融为一色。她心里一跳,他会不会还等在那里?她有些不安,问马车外的一个侍卫。
“大哥,那景湖上的画舫,是做什么用的?”
“哦,王爷偶尔在画舫上钓鱼。”
他到底还在不在?回到府里,她坐立不安,终归还是不放心,向苏翩说了一声之后,就匆匆出了东门,往湖边而去。
她心里其实希望他早走了,不然,他在这里白等了半天,依他的脾气,会不会要吃了她?
她忐忑的走到湖边,水波澹澹,芦苇簌簌,有种野渡无人舟自横的意境。
她步下青石台阶,站在岸边弯腰对画舫内看了一眼。
画舫的窗户开着,里面真的坐了一个人!看见他的侧影,她心里猛的一跳,他居然一直等在这里没有离去。她顿时愧疚又胆怯,觉得自己的步子都沉重起来,该怎么面对他,怎么解释?
她提起裙子抬步跨上画舫,画舫略略晃动了一下。她慢慢步下木阶,站在舱口。
他从湖面上收回目光,看向她。她提着裙子,怯怯的站在那里,脸上的愧疚那么明显,一双眼眸仿佛被这湖上的水气侵染了,水盈盈的带着歉意,还有一点怯意。
他心里顿时一软,气不起来。他本想一把将她拉过来,好好“惩罚”,叫她记住失约的后果。可是,他看出她此刻有点怕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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