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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蘇沒想到,她還有和裴哥正面交鋒的一天。
快要期末考試的冬天。孟唯景家裡太冷,兩人約在白馬鎮一家不算太大的商場裡複習,複習一中午,去炸雞店吃了午飯。
再出來,正對裴哥和他一幫小弟氣勢洶洶的臉。
說是一幫小弟,也就四五個。
但這個四五個,對於手無寸鐵的孟唯景和許蘇來講,是天文數字。
這十幾米距離,就是生與死之間的橋樑了。
許蘇注意到裴哥來者不善的眼神,和王成陽要打蘇凌時的眼神特別像,像到了極致。
大冬天裡,裴哥穿著一件黑色皮衣夾克,裡面一件緊身t恤,露出微凸的肚子,雖然個子沒有孟唯景高,但著實壯大,約莫得有一百八十斤。
孟唯景拿著給許蘇買來取暖的啵啵奶茶,眉頭一皺:「我還真是操了——」
許蘇警覺地朝後退後,扯著孟唯景黑色羽絨服的邊角,「孟唯景,那是誰?」
孟唯景沒好氣的說:「梁晉遠那個傻逼的情敵。」
許蘇瞬間就想起了孟唯景額角的傷,剛好不久,她膽戰心驚:「他是要來打你的吧?」
「不。」孟唯景糾正她,一字一句道,「是我們。」
「我們現在——」他伸出食指點了一下許蘇,又點了一下自己,緩緩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許蘇乾笑了聲,兩腳不自覺地朝後倒騰,「景哥啊,我覺得——」
「你別覺得了。」
許蘇一怔,不是因為孟唯景帶有輕斥的嗓音,而是因為在下面,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有一雙溫熱乾燥的手牽起了她的。
力量之大,大到許蘇反應不及。
孟唯景的臉映 在許蘇瞳孔里,清秀帥氣,乾淨真摯,他說:「許蘇,跟我跑吧。」
他鮮少的叫她名字,這一聲格外令人難以忘記。
許蘇感覺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鼓動著她,打破她自身的禁錮,衝破牢籠,她沒回答,因為答案都消逝在風裡。
吃完飯後迎著冷風狂奔是一件很難受的事情,跑出去一會兒許蘇就不行了,她喘息著,耳膜生疼,胸口漲得難受,「孟唯景——」
「我、我快不行了。」
「蘇總。」孟唯景的聲音也喘,嘴邊的白霧一團一團,「你想像後面追你的是你最噁心最害怕的東西。」
電光火石之間,王成陽罪大惡極的面孔如同當頭棒喝。
孟唯景還鼓勵她,身後一群男人罵罵咧咧。
許蘇反應過來,拉著孟唯景的手狂奔,不要命似的。
那群混混好像沒追多久就放棄了。許蘇拉著孟唯景直接往胡同深處有遮擋物的地方躲,這種行為她信手拈來,經驗豐富。
靠著牆壁,許蘇側著臉。孟唯景站在對面,以壁咚的姿勢與她面對面。
許蘇保持警惕,大氣不敢喘,像是那天在黑三角躲避王成陽一樣,沉默了很久,她啞著嗓子問孟唯景:「同桌,那人沒跟上來吧?」
「應該沒有。」孟唯景輕咳了一聲。
許蘇想了想,問道:「那我可以說話了嗎?」
孟唯景輕笑:「沒人不讓你說。」
「吼——」許蘇鬆了一口氣,然後迫不及待地大量吸取氧氣,她胸口起伏,羽絨服面料一皺一皺,她轉過頭,呼出的熱息把孟唯景帽檐處的絨毛吹得亂晃,「好可怕呀——」
「嗯……」
「同桌桌。」許蘇快哭了,喘息著,「我再也不想見到他們了。」
「嗯……」
「同桌桌。」許蘇一巴掌拍在他胸口,羽絨服瞬間陷去大半,「你怎麼不說話了?」
「嗯。」孟唯景嘴角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