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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成揉了揉她的頭髮,把她按進自己懷裡:「沒事,睡吧。」
許貝貝抱著他的腰,把臉埋進他胸口,眼淚有些止不住。
這麼些年,她一直不敢回想那個晚上的情景。
只要一想起來,渾身的血液就湧上了頭,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燒。
是羞恥。
許貝貝不敢回憶,只能假裝忘記,一面哭又一面告訴自己初戀都沒有好結果,不如早點忘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會說出那種話,怎麼會把那些字眼用在沈南成身上。
可那晚上的她就像是魔怔了一般,只恨自己不能賭咒發誓,只恨想不出更狠戾的話來表明自己的清白。
沈南成聽見她壓抑地啜泣,放開她摸了摸她的眼角:「你別哭了。」
「我……」許貝貝想把遲來的解釋說給他聽,可話都堵在嗓子眼裡,一張口就是嗚咽聲。
「都過去了。」沈南成沉默一會兒,聲音低沉,「其實,你說的也沒什麼錯。」
許貝貝卻拼命搖頭:「我不是……我不是這麼想的……我就是……」
就是為了那一點點的虛榮心。
就是受不了別人用那種嘲諷的語氣指責她。
「我知道我知道。」沈南成很想得開,年少輕狂,誰沒點兒氣性?何況當時的許貝貝還有些小女兒的清高。
他想得通歸想得通,可多少不願再提。
沈南成把話題轉開,說起被連雅茹救了之後,自己醒悟過來,酒不能喝一輩子,人總要面對現實。
但是他基礎太差了,一點點地從頭開始學,每天都很痛苦。
沈南成緩了下語氣,有些無奈地笑了:「……那時候說白了就是為了爭這一口氣,我想讓你知道,我不是沒本事的混混。」
許貝貝聽了感動,他卻渾然不覺,翻身抽了紙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說:「你別哭了,眼睛都哭腫了,明天怎麼上班?」
她抽噎兩聲,嗲聲問:「那你還生不生貝貝的氣呀?」
沈南成心想我他媽只差把你當菩薩似的供起來了,還有什麼臉生氣啊,嘴上卻不咸不淡地說:「看你表現。」
許貝貝湊過來,伸手摟住他的脖子,討好:「我以後都很乖的。」
第二天起來,許貝貝眼睛果然腫了,一上午躲在自己位置上沒敢到處走動。
同事過來找她拿文件,恰好聽見她手機響,打趣道:「你這鈴聲還挺別致的。」
許貝貝沒想到沈南成會給自己打電話,笑了笑,背過身接起來。
電話里,男人低沉的聲音帶著輕鬆:「方不方便講話?」
「嗯。」許貝貝點了點頭。
「南興那邊出結果了。」
許貝貝頓了下才明白這意思,馬上追問:「怎麼樣?」
「是好消息。」沈南成言簡意賅,「郭有策判了一年。」
許貝貝腦子懵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連聲說好,說著說著眼淚就涌了上來。
「別哭啊。」沈南成一聽她聲音就知道不對,「早知道晚上再告訴你的。」
「不嘛。」許貝貝吸了吸鼻子,「這種事情當然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沈南成應了一聲:「數罪併罰才一年,便宜他了。」
許貝貝搖搖頭,低聲說:「能定罪就是最好的了,我就要這個。」
她要的是清白和公道,不是一定要把某人置於死地。
沈南成明白她的意思,又把許爺爺的民事訴訟結果一併告訴了她。
許貝貝只覺得腦子嗡嗡作聲,匆匆說了兩句,便掛了電話。
一直壓在她心裡的那塊大石頭,終於被人搬開了。
「貝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