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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頃,祝辭勾唇笑了笑,將手中酒盞擱在桌上,語氣漫不經意。
「你要祝府哪一個丫鬟,都可以。」
邵同奚眼睛亮起來,興奮地正要準備道謝。
下一刻,祝辭繼續道:
「剛剛那一個,不行。」
最後這兩個字,吐字沉而啞,隱約帶了上位者的不容置喙與冷淡,聽得人心頭直發怵。
邵同奚和賀陵霎時間都愣住了。
邵同奚是遺憾,賀陵卻是訝異——
二爺從不對女子留心,可如今居然對一個丫鬟開了先例。邵同奚雖看起來雖吊兒郎當,卻也是第一次開口向二爺要人,居然被拒絕了,不可謂不讓人震驚。
邵同奚雖然失望,但他卻也不是執拗的人,畢竟原本就是二爺府里的丫鬟,他也沒有強要人家的道理,很快就想開了。
只感嘆著和這等美人沒有緣分,苦大仇深地嘆了口氣,「罷了罷了,看來這美人我是只能看著,吃不到口中了。」
邵同奚感慨著,吃了些小菜,忽然想到什麼又提了一嘴,「哎,先不論美貌,就說那丫鬟身上的氣質,好似一般的丫鬟不一樣,是不是來祝府做丫鬟之前,出身挺好的?」
賀陵聽了這話,也點點頭,「有可能,興許是從清白人家出來的。」
方才他也看見了,那丫鬟一舉一動之間,確實端秀持重,也正是這隱隱約約的清冷之感,同那嬌柔的身段糅雜在一起,才更容易引起男人的征服與占|有欲。能讓這等尤物臣服,誰不心馳神盪。
邵同奚琢磨著,既然得不到美人,多打聽一些也是好的,這般想著,便很感興趣地探身過去問赴白,「赴白,那丫鬟叫什麼名字?」
赴白不動如山,悄悄看了祝辭一眼,見祝辭神色懶洋洋的,似乎並無不悅,這才咧出笑臉,老實回答道:「回邵公子,那丫鬟叫柔蘭。」
「柔蘭,不錯,好名字。」邵同奚滿意了,笑著坐回去,「美人就該配好名字,嗯,柔蘭,柔蘭……」
將這名字反覆念了幾遍,邵同奚卻忽然咀嚼出了不對,眉頭一皺,納悶道,「只是,我怎麼總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
這句話落下,祝辭敲著桌面的指尖,忽然頓了頓,掀起眼皮看向邵同奚。
賀陵抿了口酒,卻是不以為意,「什麼耳熟,你從前聽過?」
邵家是永州三大家族之一,邵同奚是邵家長子,平日裡自然要代替邵家四處走動,與各行各業的人打交道,去過很多地方。他結識的人遍布永州周邊八郡,對一個名字熟悉這種事情,實在太過尋常,賀陵並沒有放心上。
「說不定是重名呢?永州附近郡縣數不勝數,人那麼多,女子重名也是有可能的。」賀陵猜測。
邵同奚回想片刻,著實想不起來,便作罷了,給祝辭和賀陵斟滿酒,「也是,興許是我記錯了,哎不想那麼多了。來來,喝酒喝酒,一會兒還要去給祝老夫人賀壽呢……」
推杯換盞的說笑聲中,祝辭側首,看著方才那道纖細身影離開的院門處,微微眯起眸子,不知在想些什麼。
第7章 去二爺的院子。
祝府後院的屋子裡,丫鬟陸續端著熱水進來,給昏迷的祝桃擦拭手和臉頰,總算讓祝桃臉上有了些氣色。方才大夫來看時,說祝桃只是氣血不足,開幾副藥熬著吃了便好,現下小廝已經去抓藥了。
柔蘭站在床榻邊守著。
不知過了多久,祝桃終於轉醒,眼神仍有些迷茫,試著撐起身體,專門伺候祝桃的丫鬟吉彤忙上前攙扶,同時也將事情都和祝桃說了。
祝桃被吉彤扶起來,靠著拔步床架子坐好,抬頭看了柔蘭一眼,「是你救了我。」
柔蘭低著頭,輕聲道,「是三小姐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