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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辭看著臥在籠子角落小小一團, 羽毛合攏起來, 一聲不吭只耷拉著眼皮的小雀,面無表情。
前一日有多麼生動朝氣, 如今便是如何虛弱破碎。
卻偏偏滋長出一種羸弱的美麗。
賀陵思襯著上前道:「二爺, 這雀看起來不是臨郡的鳥種,應該生長在濕潤溫暖一帶,臨郡氣候乾燥, 又較永州更冷一些,可能是不適應臨郡的氣候,這才奄奄一息。」
小廝似乎發覺祝辭想觸碰那雀,連忙打開鳥籠。
那小雀漆黑的圓眼睛掙扎地動了動,像是沒有力氣,但依舊掙扎著起來往籠門邊走去,扑打著翅膀,卻在半途便摔在籠底,起不來了,發出兩聲微弱的叫聲。
如此羸弱可憐的模樣,足以引起任何人的憐惜。
才短短一日的時間,竟虛弱成這樣。
若換作昨日,籠門一打開,恐怕頃刻便飛走了……
小廝心驚膽戰,頭埋得更低,不敢出聲。叫旁人看來,恐怕都以為這雀被人虐待過了,二爺不會責罰他吧。
小雀微弱的叫聲中,祝辭伸手過去。
他的手修長且寬闊,只一隻手便將它攏在掌心裡。
觸碰在皮膚上的羽毛柔順,觸感極好,毛茸茸的,小雀似乎感覺到了不適,掙扎著動了兩下,還是臥在他掌心裡,尖尖的喙輕碰在他掌心,仿佛被針刺了一下,奇怪的感覺。
像是知道自己沒力氣了,那小雀索性放棄了掙扎,腦袋耷拉在他手裡,微弱地喘息著。
賀陵看著那雀,不忍心道:「也許臨郡不適合它。」
「是啊,」祝辭垂眼睨著那雀,「這麼脆弱的生命,本來就應該被極盡奢華地嬌養著。」即便被人圈禁,也是金枝玉葉地養著。
在這種地方,真是難為它了。
外面下人忽然進來回稟:「二爺,太子殿下來了。」
隨即,太子帶著人步入大堂。太子走進來,第一眼看見的便是祝辭隨意攏在手心的雀,心中掠過絲奇怪的感覺,「這雀……」
但此行並不是來說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太子頓了頓,很快回到正題:「二爺今日要回永州?」
「是。」祝辭將那雀放回籠子裡讓小廝帶走,這才回身拱手,神情不變,「祝某見過殿下。」
「無須多禮。」
太子擺手免了這禮,「只不過,孤已派兵去了永州,為何二爺還要親自動身前去?」
祝辭道:「永州範圍極廣。」
太子很快便想明白了。確實,單單他派兵還是不夠,而且兵力分散開,效果便差了。何況永州也稱得上是祝家的地盤,論熟悉程度,自然是二爺最深。
「既如此,孤派副將張舜跟隨二爺,興許能幫得上。」
「多謝殿下好意,無需勞煩將軍。」
沒想到是這樣輕描淡寫的話,太子思襯後瞭然,點頭道:「也好,若有需要,孤可隨時派兵援助。」
隨即又問:「二爺什麼時候走?」
「不急。」
祝辭語速很慢,垂眼看了那蜷縮在籠子一角的雀,眼中神色看不分明。
此時,另一邊的阿福悄悄對賀陵說了什麼,賀陵點點頭,上前一步,低頭拱手道:「二爺,那我先回,儘早回永州,也好快些找人。」
祝辭這才掀起眼帘,朝賀陵看去。
他並未說話,因此堂中便靜謐得出奇。
即便賀陵做好了心理準備,也被這一眼看得有些背後發涼,只得硬著頭皮繼續站著。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二爺這一眼裡總帶著意味深長的探尋。
賀陵復又搖頭,虛放空中的手交握得更緊了些,繼續道:「我自知闖了禍,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