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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辭沉默片刻。
不知過了多久,只剩下車輪轆轆的聲音,他的聲音才沉沉響起:「這件事情,我沒有把握。」
這個案子牽涉的關係很多很亂,背後甚至牽扯到了慶王和太子的黨爭,他並沒有十成十的把握。
赴白也愣了愣。
二爺是第一次說這種話,從前也沒見過二爺對一件事情說出沒有把握這幾個字。
聯想到這幾日與太子在驛館中的談話,赴白也感覺到了,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卻不小。若是鬧得厲害了,可能會直接驚動朝廷,所以二爺才不敢下定論。
也因此,二爺才沒有對柔蘭說吧。
等到事情解決的那一日,才是塵埃落定。
馬車行駛到了祝府大門外。
祝辭下了馬車後,有小廝跟過來,在身後回稟道:「二爺,今日姚大夫人和姚小姐離開後,邵公子和賀公子也來了,還帶了禮過來,像是來賠罪的。二爺,那些禮……我們收是不收啊?」
自從那日二爺從邵家帶回了逃走的柔蘭後,二爺與邵家和賀家的關係便有些僵化,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聯繫過了。
那件事情,教他們這些小廝聽來也覺得荒謬離譜。
二爺的人逃了,卻是在好友家中找到,這情形確實有些尷尬。
祝辭淡道:「收了。」
短短兩個字,讓小廝鬆了口氣。這就是二爺的態度了,禮收了,就代表二爺並沒有刻意要與邵家賀家斷關係的意思,幾家還是原來的交情。
赴白走在後頭,臉上掛起舒心的笑。
二爺不愧是二爺,從沒變過。二爺從不是會因為情緒而貿然下定論的人。
看來這日子終於要好過了啊。
赴白愉快地沖那小廝揮了揮手,小廝會意,退了下去。
回到院子時,並沒有在庭院裡看見柔蘭,只有文毓拿著一把雞毛撣子在清掃灰塵。
赴白率先過去,「文毓,柔蘭……」
「噓,小聲些,」文毓條件反射便豎起食指在嘴邊,「姑娘在睡覺呢。」
說完才看到赴白身後站著的男人,文毓愣了,立即擱下撣子行禮道:「二爺!」
祝辭看了緊閉的屋門一眼,道:「她什麼時候睡的。」
不知為何文毓眼神有些躲閃,「姑娘、姑娘約莫一個時辰前睡下。」
祝辭的視線掃向她,微眯了眼眸,「她今日出去了嗎?」
她什麼都沒說,為什麼二爺會問起這個?
文毓心虛,強裝鎮定地回道:「沒…沒有,姑娘今日都在院子裡沒出去。」
祝辭沒再說什麼,只道了聲:「下去吧。」
文毓好似得了解脫一般,福了福身,便跟著赴白離開了。
祝辭看著緊閉的屋門,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裡沒有點燭燈,空氣中浮動著幽幽的沉水香,其中還夾雜著獨屬於女兒家的茉莉香氣,纏繞在鼻尖。
門一打開,外頭的光線便透進來,祝辭邁步走向床帳。
床上被褥鼓起一小團,小姑娘後腦勺背對著自己,一頭潑墨青絲鋪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來,像是睡著了。
祝辭無聲地在床邊站了片刻,忽然道:「念念。」
那嗓音低沉,隱約待了從外面進來未散去的涼意,有些沙啞。
話音落下,背對著他的身影動了一下,很細微的。
柔蘭其實醒著。
她一直沒能睡著,心中翻來覆去亂七八糟地想了很多。
方才聽見外頭文毓喚二爺的聲音,她的心跳其實就已經跳的快了。
現在被他的聲音一喚,她便裝不下去了。
她唔了聲,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