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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真是多慮了,許湛一天也沒忘記過那女人的存在。她和那個「遲」字,不管多少筆都劃不掉。
沒想到今天又被陸老先生問上門來,不知是不是老爺子口中那番描述有點過於誇大其詞,鬼使神差的,許湛就忽然想會不會……弄錯了?
文件是影印本,後面附帶的資料已經都被存檔帶走,看不出什麼。許湛打開電腦,點進遠油內部網人力資源中心。
自從調到總部,許湛一直都親自負責工程部的招聘、培訓,他有和招聘主管同級的權限,輸入密碼點開了今年的校園招聘版塊,點入招聘考試。
第一個頁面就是成績匯總。不需要找,遲心的名字赫然入目。
看著那一行接近滿分的數字,許湛不由得抬手握在口邊,輕輕咬了一下手指。難怪陸又其會親自來問,也難怪秘書「啊」了一聲,他幹掉的是總分排名第一的人。人事部居然也就真的問都沒問。可以啊,周以東。
是,還是不是?那個闖了禍還尿褲子的小丫頭?
被刷掉後,她就不會再進入員工檔案,不過會一直留在人才儲備庫里,所以別人的名字邊上是遠油的藍色小標誌直通各部,而她的名字邊上是一個綠色的hr按鈕,許湛猶豫了一下,點開。
學生證件照。
許湛不由得提了口氣。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這一眼,還是有點心悸。
長髮披肩,白襯衣,學生西服。跟曾經梳著兩個小揪揪的小丫頭相去甚遠,可是眼睛,這雙總是顯得很無辜的眼睛,略略凹著,內眼角上挑,幾乎是一瞬間就把他拖回了二十年前。
那時她長得很小,比同齡的孩子都要小,五、六歲的年紀看起來像顆豆芽菜,大腦袋,搖搖晃晃的,極會察言觀色,幾乎可以哄到所有身邊的人,還有,狗。
第一次被帶來見許駁州,那一聲嬌滴滴、怯生生的「爸爸」、「哥哥」,聽得許湛一個禮拜都沒吃下飯。
心裡已經篤定,不需要再看,可是目光還是挪了下去。果然,她是從京城郊縣考到凌海的。同縣,同齡,同一個奇怪的名字,巧合的機率已經趨於零了。
本科就讀c大數學系,全國數模競賽一等獎;研究生跨專業被取入陸又其門下成了一個工程兵。履歷和楊碩一樣都很耀眼,這三年,陸又其帶著他們兩個參與了相當有分量的研究項目,成績可觀。
不過,她的履歷里有一個是楊碩沒有的:在東京得過一個機械設計新秀獎。
看起來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可是許湛知道這不是個容易的玩意兒,跟改裝車大賽配套的一個特別獎。因為馮克明就是幹這一行的,很迷這種比賽,也曾經兩次組隊參賽,可惜都鎩羽而歸。
數學,車,機械?
不夠她折騰的!
再點下去,頁面已經點出了個人資料跳回面試界面。
許湛正準備關掉,忽然注意到還有圖片欄。點進去,有一張最後進入面試環節的集體照,點開。
她站在楊碩身邊,大概一米六五的樣子,身材很挑,頭髮扎了起來,陽光裏白淨的臉上著了淡妝,微微帶笑,大眼睛,柔潤的唇,酒窩……
突然,許湛眉頭一皺,腦子裡嗡地一聲!眼前瞬間電光火石!
這個世界真特麼能這麼艹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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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了!
馮克明大步下到車庫,一股火拱得胸口像著了一樣!一腳踢開後備箱,把手中的紙箱扔進去,乒桌球乓的瓶子聲,幾十萬的酒,碎!給特麼老子碎!
一年半了,整整特麼十八個月,油鹽不進就是不離!
砰一聲關了門。馮克明靠在車上,一把扯開領口。突然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