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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道了一聲「是」,離開了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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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裴渡是沈家小兒子的事情傳遍了整個皇宮乃至是京城,所有人都在驚愕。
皇帝大怒,說是要將在江南的裴渡抓到大理寺。
沒說要當場殺了他,說明皇帝還是有些心軟。但這件事情一發生,裴渡就算是怎麼樣,也永遠都起不來了,一輩子只能做一個奴才,被人踩在腳底下,再也翻不了身。
不再是那個飛揚跋扈的掌印,不再是那個權傾朝野的督主。
想到這裡,江弦眼中閃過微不可查的笑意。裴渡死了,容宛就是他的了!
聽說皇帝摔壞了幾十個瓷杯,碎片到處都是,大發雷霆,誰也勸不好,甚至是貴妃。
江弦待在御書房,趁熱打鐵:「陛下,臣也想隨大理寺去,好查案。」
皇帝不耐地揮揮手:「去罷。」
御前的宮女和太監見了他,都默默地想——
掌印這次,真是敗了個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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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傳得慢,從京城到江南的路程遠。京城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情,江南也沒有一絲消息來。
信鴿傳到江南還需要幾天時間,故而裴渡還在慢慢查案。
查了一兩天,容宛也出了不少力,裴渡竟然沒有發現她還有破案的能力。
春柔倒是沒再作妖,實在是奇怪得很。
到了晚間,幾人住在驛棧里,容宛坐在屋子裡緩慢地喝著一口茶。她正沏了茶準備給裴渡送去,倏然,門被敲響了。
她以為是裴渡,便揚聲道:「進來罷。」
一個人影進了屋子,容宛抬了眼去看,卻發現是春柔。
春柔依舊是一副柔媚的模樣,道了一聲:「容夫人。」
她沒給她好臉色,冷冷道:「姑娘來找我,所謂何事啊?」
春柔笑了笑:「奴婢是來勸夫人,早日放手的。」
屋子裡只點了一盞燈,容宛的臉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想必臉色非常難看。
她皺了皺眉:「放手?何處此言?」
她與掌印似乎並沒有男女之情,她總不會覺得自己與掌印已經心意相通了罷?
春柔在她面前坐了下來,容宛剛要冷眼訓斥她,卻聽她說道:「奴婢知道夫人其實是在意掌印的。但是——」
她不懷好意地一笑:「掌□□里,其實有一個意中人。」
容宛瞳仁縮了縮,不禁失聲道:「意中人?」
「他畫了畫冊,都是她;寫了情詩,也都是她。他給她取了小名叫『嬌嬌』,從小時候開始就日日寫一些文字,來表達自己對那女子的愛慕之情。夫人說是不是意中人?」
不可能……不可能!
手中的茶碗搖搖欲墜,被她放在了桌上。春柔看見,她的指尖有些顫抖。她卻在遏制住顫抖,讓自己變得從容鎮定起來。
果然是在意他了!觀察了這麼久,兩個人雖然像是沒有互通情意,實則上已經即將要捅破這層窗戶紙,已經把對方放在了心尖上。
容宛的聲音很冷,冷得讓人如墜冰窟:「你在說什麼胡話?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春柔依舊是笑著的,容宛恨不得去扇她一巴掌:「奴婢當然知道。小時候奴婢打他的時候——他手裡抱著書冊與畫冊,上面的字很稚嫩,卻字字句句寫的、畫的是那個姑娘,他喊她嬌嬌。你說是不是?那畫冊啊,奴婢現在還留著呢。」
嬌嬌……原來是嬌嬌。
這不是他的小名嗎?如果春柔說的是對的,那他為什麼又要騙自己?為什麼又要抱她,為什麼又要和她一起睡覺,為什麼又要去接近她?
容宛深吸一口氣,緩緩地站起身來,裙擺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