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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澤先生。】他的光腦忽然傳開了七七的聲音。

這次七七的聲音與以往不同，不含帶任何感情色彩:【先生要我將藥劑配方交給您，他說您本身的腺體修復不一定絕對穩定，他希望您能活得久一點，畢竟您年紀也大了。】

文澤看著光腦上的藥劑成分，雙眼緩緩睜大，而後笑了出來:「多謝。」他在籌劃一場未來，一場顛覆性的改變，徹頭徹尾，由下而上。

這位蟲族的離開，也意味著這場征程的開始，那些不切實際的樂趣，頗有些荒唐意味的所謂友情，插曲一般的遭遇，該隨著這次的分別被連根拔起了。

說到底，他和法尼也沒什麼本質上的區別。

「我很高興遇見你們。」文澤說，這次他沒有等來回應。

……

「他的星艦已經不動了麼？」躺在營養液裡頭的法尼皺眉，他傷的挺重，但依舊七七的盯著監控面板。

而後一個閃爍，他的監控面板變成了黑色，一隻豎著中指的手出現在了他的屏幕上。

法尼愣了一下，而後反應過來覺得有些好笑:「郁庭？」

【是先生讓我這麼做的。】七七說。

「這是要鬧哪樣？」法尼有些無奈的笑了笑，「你們在我的星艦上放了炸彈。」

七七沒有回應他，反而道:【先生說你是個不錯的領袖，如果不帶他個蟲情感來看的話。】

「郁庭居然是想要特意誇我一頓？！」法尼詫異，而後嘶了一聲:「不會吧。」

【他說您想要改變星際民眾思想的想法沒有什麼大毛病，您也是個足夠優秀的領導者，不過您也是個傻缺。】七七話鋒一轉，【傻缺，腦殘，中二病。腦子一抽害死蟲的貨。】

「我就知道。」法尼躺在醫療倉里一動不能動，只能聽著七七在那轉述郁庭罵自己的原話。

一長段一長段的，如果是個真人來念，估計舌頭都得打結。法尼懷疑郁庭是把兩個世界的罵人用語都給摘抄下來了。

【你這種人就算是成了，也得一輩子空虛寂寞。】七七繼續說，【燃燒過後就是空虛，本來在你陰先生之前，先生為您準備了一個臨別的禮物。在你騷操作之後，本來打算銷毀這個ai的，但是仔細想想還是算了。】

「什麼ai？」法尼問，「像你這樣的？不會吧，我都把郁庭扔在蟲堆里了，他沒道理還幫我一個這麼大的忙。」

【沒有任何多餘功能，只能聊天的ai。】七七說。

「那沒意思。」法尼閉上雙眼，瞎嚷嚷擺爛，「嘿，我好歹帶他看過孟a的漁網襪熱舞，渾身塗金粉的那種，就給我一個只能聊天的ai？我幹嘛不養一隻鸚鵡呢？」

【ai的名字叫小八。】七七繼續道。

法尼忽然震動了一下，不可置信的將眼睛驟然瞪大。

【只是一個模仿的聊天ai，陪伴孤寡老人的產品，不過性格和脾氣和模仿對象完全相同。】七七繼續說，【您可以為祂製造一個身體，您有那個能力的，對嗎？】

法尼久久的沒有回神，感覺嗓子眼像是一下子被堵住了，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之後，法尼終於能從喉嚨里拽出一些聲音:「那個……」

沒有在聽到回應，法尼這才反應過來，監控面板已經恢復正常，只是右下角多了一個按鈕，那是某個ai的啟動按鍵。

這一刻，法尼不知道是應該感謝郁庭不計前嫌，依舊將這個ai給了他，還是該感嘆自己未來餘生，兩百多年。最親近的，也就只有一個沒有感情只會演算的ai了。

……

這場離別禮是七七多線路同時操作的，收到陪伴ai的還有另一位，曾經明梵的首長，那位失去了妻子以及唯一孩子的老元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