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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注意點我能天天說嗎?」顧凜捏了一下她手骨往自己身上摟得更緊了。
「嘴長你身上,我管不著。」沈嘉寧嬌嗔道,她現在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以前還會顧忌顧凜晚上找她麻煩,現在簡直是跟個女王一樣,可以用作威作福來形容。
「……」顧凜額頭突突地疼,扶著她踏出了院落,顧長箏砍柴的聲音也越來越遠,他回頭看了一眼,只一秒地對視便移開了。
沈嘉寧受不了他攙扶的動作,把他扒拉開,「走路正常點行不行啊,路都是平的,我還能走平路自己摔倒不成。」
「誰知道呢,你眼睛向來長天上,可能看不到地。」顧凜下意識又毒舌了起來。
「那是,仙女的眼睛自然是在天上。」沈嘉寧鎮靜自若道。
顧凜低低地笑了笑,沒有鬆開她,停了腳步,反手把她貼向自己,常應等人都很識趣地退開了幾步。
「謝謝。」男人靠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謝什麼?」嗯?
「沒什麼,走吧。」顧凜輕輕覆了一下她的唇瓣,繼續往前走。
顧凜回頭又看了看剛剛那座別院,他不知道到底應該把她鎖多久,但是,顧長箏,你看到了吧,他過得很好,當初的所有屈辱都沒有打敗他,以前沒得到過的所有東西,現在都有了。
在今天看到她那一刻之後,他突然覺得有沒有道歉都不重要了,過去的顧長箏似乎在他心裡已經死掉了,現在的這個顧長箏,到底還危不危險尚不可知,可是他覺得他徹底好了,在看到她那心死如灰,徹底沒了生氣的眼睛時,他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可是又不一樣。
過去那個給他折磨屈辱、漂亮的、能喚做生母的女人,徹底死去了。
只留下一個眼神空洞,絕望的人。
那個時候的他,一切才剛剛開始。
而今天的顧長箏,一切都結束了。
顧凜回頭看了看旁邊那個臉龐白皙得如雪一般的女子,他忍不住摩挲了一下她的臉頰,若有所思道,「你,該不會真的不是這世間人吧?」
沈嘉寧怔了一下,這話還挺戳她的,總有一種秘密被發現的感覺。
「什麼意思?」
「該不會,真的是天上來的吧?」顧凜挑了挑眉,笑了笑,眉眼再不復以往銳利,多了幾分柔和,「管你是哪來的,給我老實在太白府待著。」
……
沈嘉寧的肚子大概是孕六個月才能勉強看出來,北周此時已經到了寒冬的臘月,偶爾實在是府里悶得發慌,會乘著轎子去宮裡接顧凜,路上的人沒有不認得她的,但沒有一個人不是直直地盯著她肚子打量一會。
顧凜也是覺得頭疼,討好他送禮的人很多,可是每一個見過沈嘉寧的,包括劉懷禹在內,都會忍不住問一句——「安陽郡主真的懷孕了?」懷孕這事仿佛是顧凜自己臆想出來似的。
全都被他用眼神一一瞪了回去。
他真的恨不得天涯海角把江硯給抓回來,然後好好診診沈嘉寧的身子。
江硯,一個大夫,神不知鬼不覺跑來皇都,又在兩個月前神不知鬼不覺地跑了,留了書信說會繼續想辦法給沈嘉寧解掉體內的迷仙引,附贈了一堆安胎的方子,還有就是從傅疏雲那裡得到的一些剩下的人的名單。
然後,就這麼跑了。
他沒帶走什麼,除了傅疏雲。
因為江硯長期要去郊外尋草藥,甚至會離開皇都幾日才回來,所以顧凜對他從來沒有防備,以至於等到他發現人被帶走了,估計已經過了好幾日了。
「果然,雖然江硯長得仙,但也不是真的仙,我已經可以想像過個幾年江硯會帶個孩子回來了,一邊開藥方,一邊奶孩子,換尿布,太有畫面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