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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旁白拍了拍她的臉,急切地呼喊:「阮糕!」
阮糕的眼皮子緩緩地掀開了一條縫隙,又無力地閉了上去。
像是深淵,身子無盡墜落,墜到了八十四年前的一間黑暗的地下室。
第十八章 第十八個墳
阮糕不安地蜷縮在濕冷的地下室,米白色的純棉睡裙髒了好幾塊,長長的頭髮糾成一團,原本白乎乎的腳底也黑了,肚子餓得癟癟的。
透過地下室牆上的縫隙,阮糕能窺視到富麗堂皇的大廳內,長長的歐式飯桌上擺滿了佳肴,豪華的流蘇吊燈,傾瀉下溫暖的光,一家四口圍坐在飯桌前,那個和她有張一摸一樣的臉的女孩,心事重重地扒拉著飯粒,其餘三人關心地看向她。
婦人揉著她的腦袋:「糖糖,怎麼了?」
她欲言又止,「媽媽,沒什麼。」
男孩撂下刀叉,「阮糖,誰欺負你了?是不是女中的人?看我怎麼收拾她們,不弄死她們我就不叫阮慶,也不看看是誰的妹妹!」
男人看一眼男孩,責罵:「成日這麼衝動,打打殺殺的,像什麼樣子。」
又溫柔地看向阮糖,「糖糖,到底怎麼了,你不是能藏事的人,什麼都寫在臉上了,有什麼事要和爸爸說,爸爸都給你解決。」
阮糖掃了一眼地下室的方向,咬了下唇,張了張嘴,又為難地閉上,最終只是說,「爸爸,沒什麼,就是今天有點累。」
她需要一點時間說服家人。
阮糖勉強扯出一個笑臉,放下餐刀,起身走了。
阮母擔憂不已,讓廚房燉些清粥,做些解膩的小菜,給阮糖送去。
阮糕扒拉著縫隙,看著阮糖盤子裡剩下的牛排咽了咽口水。
沒一會,廚房送了吃的上來,阮糖偷偷地去了地下室。
阮糕肚子餓得實在不行了,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接下來的幾天,阮糖給阮糕拿了自己的衣裙給她穿,天天偷偷去給阮糕送飯,阮糕就在地下室呆著,地下室旁邊還有個藏書室,她無聊時就拿書看,她天生過目不忘,一目千行,短短几日,就將藏書室的書都看得差不多了。
這日,阮糖又來給她送飯。
每次送飯的時候,阮糖都會陪阮糕一會。
阮糖抱著膝蓋蹲坐在阮糕的旁邊,就這麼深深地看著她,一個幾乎一模一樣的就在自己身邊,就像是照鏡子。
世世代代守護鬼脈的玄學世家顧家,聯合阮家,將天生血脈特殊,體質特殊,可通陰陽的阮家女孩作為鬼脈之眼的鎖。
阮家世世代代出的女孩在十八歲生辰這日都要被活埋在鬼脈處,以此來鎮壓鬼脈,維護世間安定。
她們是鬼脈的鎖,鎖住陰陽兩界。
不知道是命運還是報應,阮家每代都只會出一個女孩。直到十七年前,阮家降生了一對雙胞胎,阮家終於能留下一個女孩了,阮糕是被放棄的那一個。
明明是一樣的臉,從一出生就開始了截然不同的命運。
從一出生阮糕就被軟禁在了一處山中老宅,從沒見過父母,阮家給她提供優越的物質生活,有專人照顧她的衣食起居,想要的一切物質都會得到滿足,除了不能踏出宅院一步,其實她本身也沒辦法踏出宅門一步,她終日纏綿病榻,不能見風,需得靜養,她從不疑有他。
實際上阮糕的身體會這樣,其實是因為一直被藥物控制,一切都是為了更好地控制她,讓她無法接觸外面的世界,在那一天到來之前,她只能做一隻關在籠子裡的鳥。
阮糖在幾天前無意間得知了這一切,猶豫再三後,決定要親自帶走阮糕,她不能眼睜睜看著阮糕去死,於是,她乾脆瞞著家裡人帶走了阮糕,找了醫生給阮糕斷藥治療,阮糕身體開始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