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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鸞不解。
「去那兒做什麼?」
薛荏蓋上茶蓋,眼中戲謔更深,「不巧得很,今日我就和棣之有約。」
玉鸞臉上的表情更是一言難盡。
這下好了……
他們昨晚上才鬧翻,她連私底下提前賄賂討好郁琤的機會都沒有了。
一炷香後,玉鸞換了一身玄色的袍服。
薛荏瞧見她時,臉上掠過一絲訝異。
玉鸞面上維持著得體的笑容,解釋道:「公子讓侍女拿來三套衣裳來選,我覺得深色的衣服才好為我增添幾分英氣。」
薛荏微笑。
他不是因為她選了玄色的衣服而訝異。
她怕是沒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模樣吧?
細嫩雪白的肌膚被玄色的面料襯得刺目,妖嬈的身段在寬鬆的衣下仍是有著若有似無的痕跡。
英氣是沒見著多少,身上反而多了種另類的撩人情致。
薛荏雙手落在膝上,目光瞥向窗外,「我認識棣之,你很驚訝吧。」
玉鸞撫著袖角,微微抬眸。
他淡道:「我和棣之有著過命的交情,你不應該試圖用他來糊弄我。」
他這話顯然是不相信她了。
玉鸞那雙澄美的眼睛便瞪著他。
他見狀笑著摸了摸鼻子。
「我幼時身骨孱弱,棣之聽說冬天將人泡在冷水裡可以鍛鍊身體,所有他就背著我的家人把我從家裡偷出來丟進了河裡。」
玉鸞:「……」
這還真是過命的交情。
薛公子有如此摯友還能活到今天,屬實不易。
到春風齋,玉鸞跟著薛荏下了馬車。
這春風齋是個玩樂的場所,玉鸞從前並沒有來過。
他們一路走過前庭,饒過一面影壁之後,便見庭院陡然開闊起來。
此處有人席地而坐,露天吟詩,有人連對,亦有人在投壺,發汗便脫衣,疲累便躺倒吃瓜飲酒,在這門內放肆到了極致。
小童卻將薛荏與玉鸞帶到了後面一排房子。
其中一間打開,郁琤就在裡面。
郁琤瞥見薛荏,便挑眉道:「我坐在這裡茶都喝了不止一壺了。」
薛荏笑著同他告罪,卻並未介紹玉鸞。
玉鸞便自覺地站到薛荏的身後,似個隨從一般。
郁琤的目光仿佛不經意地掃過她,又仿佛沒有在意。
他與薛荏相敘,不過說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薛荏忽然說道:「我正有一件事情想要向棣之請教。」
郁琤見他說話磨嘰,眸中掠過一絲不耐,「你說就是了。」
薛荏說:「我想納祿山王的養女為妾,不知棣之覺得如何?」
玉鸞聽到這話,心口霎時微微懸起,她垂眸看向薛荏,幾乎能確定他是故意這麼說的。
郁琤聽了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放下了手邊的茶盞,「祿山王養女?」
「那佞賊自己都不是什麼好鳥,他的養女能是個什麼好貨色……」
玉鸞眼觀鼻鼻觀心垂下頭去,只假裝自己什麼都沒有聽見。
薛荏喝著茶,搖頭不贊成道:「我聽人說她生得美啊。」
郁琤嗤笑,「你竟然也有以貌取人的一天,不過我覺得很是不妥。」
「哦?」薛荏似乎生出好奇,「此話怎講?」
郁琤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叩著桌面,繃著唇角一本正經道:「此女不安於室,放/盪不堪,放在後院屬實是個禍害,況且她在昱京聲名狼藉,惡名昭彰……」
「而且,她也並不是很美,我曾偶然見過她一次,她長得像個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