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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突然從這些人手裡撿到她這塊肥肉, 他一定很驚喜吧?
她跟著他回去的路上,一直暗暗打量著他纖長的身材, 以及越長越俊美儒雅的清秀模樣, 心說就算這樣她也不可能喜歡上他的。
喜歡她的人多了去了, 他要是敢碰自己,她就踹爛他的唧唧。
晚上玉鸞在院子裡簡單洗漱過後,看著屋裡多出來的累贅,心裡暗暗嘆了口氣。
這年頭小姑娘心也真大。
他當時不過是路過那個破廟,本來是有點擔心小姑娘的處境,但進去一看裡面躺了一地身子弓成蝦的男人,他立馬不擔心了, 正準備轉頭就走,就聽見小姑娘沉著臉問她家裡有床沒有?
這不是廢話嗎?誰家裡沒床?
他就不過是說了個「有」字,小姑娘二話不說就像塊狗皮膏藥一樣黏了上來。
而且還是那種自持身份的狗皮膏藥——她要睡床。
想到這裡,玉鸞額角的青筋微微抽搐。
睡床?
他一個男人的床,她小姑娘睡了合適嗎?
男人當中,也就玉鸞這個讀書人比較講究,平日裡將自己拾掇的乾乾淨淨不說,買筆買紙餘下的錢就算餓著肚子也要買皂角打理自己。
就連身上穿的衣服反覆搓洗到發白的地步,也少有汗味。
他的床榻上,自然也是一股清新皂角香氣。
不像其他男人的被窩,一掀開就能把人臭昏過去。
所以郁琤很滿意,她晚上睡在玉鸞的榻上,一臉滿足地沉浸在全是玉鸞懷裡氣味的被褥里,告訴玉鸞:「過幾天就應該會有人過來接應我了,所以你還有幾天的時間。」
玉鸞莫名其妙地掃了她一眼。
還有幾天的時間要幹嘛?
這個小姑娘說話奇奇怪怪,腦子也不太正常的樣子,玉鸞實在懶得和她計較。
第二天早上,玉鸞從將就睡了一晚上的地鋪爬了起來,看見小姑娘睡姿倒是規規矩矩,但被子卻掉在了地上。
他上前去幫忙撿起來,就看見小姑娘慢慢睜開了眼睛,看見是他時,竟下意識漲紅了臉緊張問道:「你想幹嘛?」
玉鸞連忙退後避嫌,「你被子掉地上了,我幫你撿起來……」
郁琤抱著被子冷冷地看著他。
她又不是傻子,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怎麼可能會相信這種蹩腳的理由呢?
她的黑眸里愈發的不滿。
只是天都亮了才想起來要輕薄她?他昨晚上幹嘛去了?
小姑娘那雙黑沉沉的眼眸著實叫人背心都滲得慌,玉鸞一早上在院子裡簡單洗漱過後,就尷尬地留她獨自方便洗漱,自己出了門去。
一方面是為了避嫌,另一方面是給這小姑娘買幾個熱騰騰的包子吃。
聽她肚子咕咕叫的樣子,玉鸞猜她昨晚上大概也沒吃什麼東西。
等玉鸞回來以後,就發現郁琤坐在屋子裡唯一一扇破窗戶下的書桌前,正在翻閱他平日裡看的書籍。
玉鸞驚訝問她:「你認得字?」
郁琤點頭,「當然。」
她看到那一摞寫了一堆酸詩的信,挑出一張「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立露中宵」,挑起眉頭詢問:「這是寫給心上人的?」
最近京中流行寫情詩,年輕的姑娘們都充滿了綺麗的情懷,喜好收集詩文。
尤其是心儀的人送一篇情詩給自己,更能將旖旎氣氛烘托到極致,叫少女春心萌動蕩漾。
是以村里不少大字不識或是字跡不美的男子都來找玉鸞幫忙寫情詩。
玉鸞是這村子方圓百里內頗負才名的書生,一手好字更是挺秀英發,一個字五個銅板,算不得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