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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山、黎比底恩和其他一些人起來抗議委員會關於我們在新休斯敦發現的一切是與艾米斯報告相一致的聲明。
非難從四面八方飛來,我只是冷眼旁觀,幫幫腔,把一切都記下來。
埃瑪的日記有一部分已經被大學透露給新聞界了,不久就出版了全本,還成了暢銷書。
起碼在一兩個星期當中,這條新聞似乎引起了公眾對自己已經遺忘的過去的狂熱興趣。
安雅&iddot;黎比底恩向我發來賀電並提了一些問題。她毫不遲疑地用俄語和我交談。用非法語言說話讓我激動得發抖。
我發現自己用這種火星地下語言說話能像用它閱讀一樣流暢,儘管我記不得在哪個遙遠的年代學過俄語。
一天,我站在火山口邊緣上,天上流雲四起:褐色的砧狀雲向北方飛馳而去,一道道閃電和一縷縷金色的陽光交相輝映。雲層漸漸延展開來,終於像一塊皺巴巴的氈毯一樣遮住了一切,整個下午如同夜晚一樣陰暗。
在我下面,我的小組正在那死氣沉沉的城市裡忙乎。
我漫步在火山口邊緣,研究著它的構造,仿佛我可以看到岩石底下的世界。我腦海里響起了塞繆&iddot;布特勒弦樂柔板的旋律。
在下面的日用品工廠那兒,漢娜和比爾正熱切地討論著什麼。他們雖在工作,可心思都在對方身上。
我走下岩壁,來到斯皮爾峽谷,然後走下峽谷來到越野車邊。我鑽進車子坐在裡面。
埃瑪&iddot;韋爾就曾坐在這兒,也許就坐在我坐的這個位置上。那該是個夜晚,當他們沿著公路行駛,峽谷就在他們的左邊,他們肯定熄了燈。警察的炮火狠狠地落在市區里,而身穿太空服的人們心臟也在怦怦直跳。沒有任何屏障可以抵擋彈片、子彈或熱光束。電馬達都熄了火,廣袤的大氣層中沒有了直升機的盤旋;不過在某個地方,也許就在火山口上,自動熱搜尋的大炮已經退回了后座,在瞄準、發射,炸掉了幾輛汽車,另外幾輛則炸得動彈不得,興許還有幾輛車熄掉馬達,滑下了峽谷,死裡逃生。
他們有些人肯定死了,可是在這輛車上沒有一具屍體。
如果是警察把屍體搬走,他們也會把文件帶走的。
如果是叛亂者把屍體搬走的,情況也會如此。
既然我們發現了文件,就不存在屍體被搬走了的情況。因而爆炸雖使汽車停了下來,卻並沒有傷及車上的人。
沿著這條思路推理下去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這個結論令我很感興趣,哦,是的,它吸引住了我。
坐在噼啪作響、硬邦邦的塑料座位上,我盡力感受她當時的處境;在我的感覺中,她還活著。在那輛車子裡全無死亡的氣息。也可能她爬出車後就死了,這樣的話她的屍體就會被埋在離我不遠的地方,長眠在她所深愛的火星的土壤中。但什麼也沒有。金屬探測器應該測得出她的太空服。
不,她逃走了,逃到了山上。
沒有死,我的埃瑪沒有死。
我從衣服口袋裡摸出她的小照,在大腿上撫平。趁著混亂,他們可能逃向了避難所;在那兒他們也許成功地隱居至今。埃瑪還活著,還在她熱愛著的這顆星球上照料她的生態系統。
我突然冒出一個念頭,我也許能找得到她。
撞擊隕石坑……‐直徑2000公里的希臘盆地是火星上最大的撞擊隕石坑。
接下來冥王星上又有所發現。
這個消息是斯特里克蘭德告訴我們的。當時我們正在挖掘一座被炸平的防禦中心,我和科薩正在下面把起重機的鋼纜系在我們清理好的一根柱子上。
&ldo;尼德蘭德博上!漢娜!巴勒斯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