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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顏說著謝謝起身出門。
回到車裡,她臉上再掛不住笑,抬手捂住額頭。
離開律所,辛顏開著車去了海邊。
坐在海邊吹了一天的風,在日頭將要落盡的時候,她拿了些酒去到高樓的最頂層。
夕陽隱沒了所有的光線。
她浸在夜色中,看著華燈初上,吹著城市夜晚高空的風,坐在欄杆邊獨自喝酒。
起初酒水入口她是平靜的,但在喝下大半瓶以後,她開始鼻尖泛酸眼眶泛濕。
委屈和難過出了籠,在心裡肆虐,眼淚不受控制地從眼角滾落下來。
她記不清自己有多少年沒有哭過了。
她以為自己早就忘了怎麼哭,也不會再哭了,沒想到居然還是有眼淚的。
伴隨著眼淚不受控制地滾落,她的情緒也在酒精的作用下一點點崩潰零碎。
撿不起來,更拼湊不出半點好的樣子。
刺骨的晚風吹在耳畔,她低著頭閉上眼睛壓抑情緒。
可越是想忍想壓,淚水就越是洶湧。
沒忍住哭了出來,理智徹底崩潰,之後便哭崩了。
萬千燈火中,她浸在這一方黑暗裡,像是被整個世界拋棄了的孩子。
高聳的辦公大樓,還在亮著燈光的窗格,拼湊這個城市的夜景。
遲遇忙完一天的工作,收拾辦公桌準備下班。
把印章往抽屜里放的時候,看到抽屜里躺著的兩個首飾盒。
他放好印章拿起其中一個首飾盒,打開看了看嵌著寶石的「有錢」。
看一會他蓋起盒蓋,拿起手機解鎖,點進通訊錄。
劃兩下找到辛顏的名字,他猶豫一會,這次把電話撥了出去。
電話聯通後響了三聲,被掛斷了。
「……」
遲遇放下手機看兩眼,再次撥過去。
這一次響了兩聲,又被掛斷了。
「……」
遲遇忍著脾氣耐著性子,再次撥第三遍。
這一次電話沒有再被掛斷,對方接了起來。
電話里傳出辛顏那染過哭腔並帶著濃重鼻音的聲音,態度是好的,「遲先生,我已經從星燦辭職了,我不是星燦的設計師了,你有事找艾米吧。」
聽出她聲音不對勁,沒讓她掛斷,遲遇立馬出聲:「你在幹嘛?」
辛顏此時微仰著頭靠在欄杆上,眼淚落下來就被風吹散。
她的醉意已經很重了,回話全靠本能:「在喝酒。」
遲遇又問:「和誰?」
辛顏突然笑出來,「沒有誰,我自己。」
遲遇:「那你現在在哪?」
辛顏又笑,「你是想來陪我喝酒嗎,小遲?」
遲遇:「……」
他不跟她計較,再次問:「你在哪裡?」
辛顏眼睛閉著不睜,用已經不太靈光的大腦想了一會說:「萬嘉大廈……樓頂。」
遲遇:「你在那等我。」
電話被掛了,屏幕上恢復鎖屏界面。
辛顏把手機放到一邊,握著酒瓶送到嘴邊,繼續喝酒。
遲遇從公司開車過來,趕到大廈樓頂,辛顏已經喝得醉透了。
他快步去到她旁邊,看到地上躺著的空酒瓶,擰起眉一把把她拎起來,「你不要命了?!」
烈性酒這麼個喝法是能喝死人的。
辛顏已經站不穩了,她閉著眼睛直接靠在遲遇的身上,把臉埋在他胸口,聲音含糊道:「這個世界上……有……那麼那麼多的人……卻沒有一個人真的愛我……也沒有一個人真的疼我……在乎我……這樣的一條命……要不要……又有什麼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