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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無懈可擊的他在看到阿德遞過來槍的時候，眼神劇烈波動，呼吸加快，眉頭死死擰在一起。

&ot;戰哥，這是兄弟我第二次求你。顧德兵不會放過我的，與其死在他手上，不如把命交給你。&ot;

阿德臉上的笑讓戰揚心一陣刺痛，道上的人只知道阿德從小跟著戰揚，卻沒人知道，他和戰揚是同一所孤兒院的孩子。

更不會有人知道，小時候，戰揚管阿德叫&ot;哥哥&ot;。

戰揚記不得是從什麼時候，一直站在他前面為他遮風擋雨的人默默退到他身後，開始管他叫&ot;戰哥&ot;。他也記不得，阿德是從什麼時候對他有所隱瞞，更不知道，那個讓阿德扔下多年兄弟不管，也要去看一眼的女人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而現在，阿德站在他面前，將一把槍交給他，希望用戰揚的手，親手結束自己的生命……也了解兩人這一輩子的情誼……

戰揚喉頭僵硬，他盯著阿德看了很久，最終，他接過槍，動作緩慢地上膛，&ot;這麼多年，謝謝你。楊露我會盡一切力量奪回來，哪怕是……屍體。&ot;

槍口慢慢抬高，對準了阿德的心臟，&ot;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哥。&ot;

&ot;如果有可能，把我們一家埋在一起。&ot;很多年後，阿德第一次用長輩的眼神看著戰揚，&ot;只顧著往前走，停下來看看，有人能給你永遠。&ot;

&ot;……好。&ot;戰揚聲音哽咽，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哭了，也許哭了吧，不然視線不會這麼模糊。

阿德解脫地笑了，聲音也變得輕鬆起來，&ot;動手吧，別讓顧德兵得逞了。&ot;

&ot;對不起……&ot;

呯--

槍聲掩蓋了低喃，戰揚低垂著眼，放下被槍的後坐力震得發麻的手臂。

&ot;阿德--!&ot;

袁驍不可置信地看著阿德緩緩倒下，露出握著槍的戰揚。

&ot;阿德!&ot;他拖著受了傷的腿蹣跚跑過去，接住阿德的身體，&ot;阿德!&ot;

子彈貫穿了阿德的心臟，打量的血從他口中溢出，溫度飛快從他身上撤離，袁驍像是要挽留住什麼，死死抱著他的身體，哽咽。

&ot;楊……露……&ot;瀕死，阿德摳著袁驍的手，&ot;拜託……你……&ot;

&ot;我知道!&ot;

&ot;跟戰揚……&ot;

袁驍抱著到死眼睛都沒閉上的阿德，過了很久，他問戰揚：&ot;什麼理由，讓你非要殺他不可?&ot;

不知從哪兒吹來一陣風，吹得戰揚身形一晃，&ot;我沒理由不殺他。&ot;

袁驍冷笑，伸手將阿德的眼睛合上，站起來，直視著戰揚：&ot;戰揚，我不想誤會你，只要你解釋，我就相信。&ot;

&ot;事情就是你看到的那樣，還有……&ot; 戰揚詭異地笑了一下，&ot;你的信任，能改變結果?&ot;

袁驍用拳頭表達了自己的憤怒，戰揚不避不閃，結結實實挨了這一拳。

&ot;他是阿德!你最好的兄弟!&ot;袁驍衝上去，揪著戰揚的衣領，拎著拳頭怒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