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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從未見過葉斯如此蒼白虛弱的模樣,雙目緊閉,面色慘白,就連唇瓣都沒有絲毫血色,纏繞身體的紗布被鮮血染紅,且浸染的面積不斷擴大,葉斯身邊布滿醫療器械,滴滴答答響個不停。
記憶中葉斯總是清冷且強大的代名詞,給予他擁抱,保護他周全,像從黑夜裡走來,身帶寒氣,不好接近的高山神明。
可現在,神明墜落,氣若遊絲地躺在他面前,而他這個信徒卻毫無辦法。
郁光想握住葉斯的手,但葉斯一隻手裹著厚厚紗布,另一隻手背扎著針正源源不斷往內輸送血液,郁光只敢指尖輕輕觸碰了一下便猛地收回手。
「學長他怎麼了……?」郁光飛快轉頭看向正在更換血袋的陳言,哭腔很重,「傷得嚴重嗎?」
「暫時性命無憂,但各處傷口都止不住血,只能不斷輸血維持生命體徵。」頓了頓,陳言繼續道:「其實,葉先生沒打算讓你知道他的傷。」
「不讓我知道……」郁光眼神閃動。
「為什麼不讓我知道?為什麼止不住血?跟艾倫的傷一樣的話……我的血可以止血吧。」郁光眼淚還是一直掉,急促地問出一連串問題。
陳言掏出手帕遞給他,郁光沒接,執拗盯著陳言的臉,想要一個答案。
「你的血的確有治療效果……但。」
「但是什麼?你說啊!!」
「但是,葉先生的傷太重,你的血怕是不夠治癒。」
「可我的血有用,不是嗎?」全然肯定的語氣。
陳言無法反駁。
郁光從陳言的神情中得到了問題答案,腦海中第一刻閃過的念頭竟是慶幸——慶幸他擁有能夠救人的血。
剛要轉身,郁光手臂突然被陳言拉住,吸血鬼的體溫很低,刺得他渾身一激靈。
「不要。」陳言眼神複雜,朝他搖頭。
郁光頓了頓,冷聲道:「陳言,你沒有資格管我,還有,你已經逾矩了。」
甩開陳言拉住他的手,郁光在他的醫療箱裡挑了一把鋒利鋥亮的手術刀。
刀刃輕易劃開手腕,郁光劃得比上次狠,血液瘋狂湧出,他跪在床邊把手伸過去,鮮紅的血盡數流進葉斯嘴裡,殷紅血液為那唇瓣染上些許緋色。
昏迷中的血族似乎都還保留著天生本性,血液誘惑他們露出獠牙,本能地吸/食/吞/咽,染血的獠牙觸碰到手腕,郁光沒躲,他等待著葉斯落齒咬下,等來的卻是——
他的手被一把推開,葉斯抬手的動作牽扯到輸液的細管和支架,一陣凌亂的聲響。
「你怎麼過來的。」
葉斯醒了。
狹長而略帶暗紅的眸子聚焦後看向他,翻湧著他看不懂的情緒。
兩人視線相撞,郁光眼淚掉得更厲害了,斷線珍珠似的一顆顆滑落,他吸吸鼻子再把手遞到葉斯唇邊。
「不用你的血。」葉斯閉了閉眼,抬手揩掉他臉頰的眼淚,「嚇壞了吧,別哭。」
涔涼熟悉的溫度讓郁光格外留戀,但葉斯手背還扎著針,每次動作都牽扯輸液管,看得人心驚膽戰,郁光趕緊握住葉斯的手放好。
「唔……」郁光把腦袋埋到葉斯身邊,「學長……」
「我在。」
「你用我的血吧,您快好起來。」郁光重新抬手,「您喝點,不然都浪費了。」
本就是急需補充血液的時候,少年甜美的血腥味格外誘人,郁光瞧見葉斯眼瞳前所未有的暗紅,那是欲/望交織的外顯。
他把手腕更加往前,傷口有些凝固了,血一滴滴往下掉,恰好有一顆落到葉斯形狀漂亮的薄唇唇縫中間,滑入浸潤。
葉斯喉結上下滾動,竭力壓制著咬破對方血管盡情吮/吸的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