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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之內一臉嚴峻地搖搖頭。

&ldo;那，您是說……&rdo;

小仲的聲音打著顫，竹之內則竭力以最大的誠意安慰道：&ldo;小仲先生，真的對不起。你目前的情況，不管是第二個療程的nk免疫細胞療法，還是其他的什麼療法，都不是可供選擇的辦法。我覺得你現在最好的治療就是保存體力。&rdo;

怎麼又來了?小仲咬緊了牙齒，連著幾次被推入谷底的絕望之情油然而生。連竹之內也說沒法治了?他可是我遇見的最可親近的醫生啊。

小仲緊緊抓著自己瘦削的雙膝，似乎要在膝蓋上留下指甲的痕跡。他自以為已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現實的衝擊之強烈還是讓他猝不及防。難道真到了這個地步?

竹之內靜靜地看著小仲，一臉苦惱地艱難開口道：&ldo;其實，還有件事我也一定要告訴你。上個星期的ri，為周全起見，對胸部也做了檢查，結果在肺部發現了奇怪的陰影。&rdo;

竹之內移動著屏幕上的圖像，小仲的一雙眼睛如同在黑暗中搜尋著什麼，緊盯著那個讓人毛骨悚然的圖像。因含有空氣而呈深色的雙肺上，浮著幾條泛白的斜影。此時，幾乎已無正常神志的小仲耳中傳來竹之內憂慮的說話聲：&ldo;小仲先生，你沒覺得呼吸困難嗎?肺部已有了胸水，雖然還不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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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乾杯!&rdo;

&ldo;乾杯!今年也請多關照!&rdo;

在耀眼的枝形吊燈下，人們舉起了香檳酒杯。

這是森川大學時代見習小組成員每年舉行一次的新年聚會，到會的有森川等六個人。其中有成功創辦痴呆症專業診所，被稱為&ldo;痴呆王&rdo;的精神科醫生;有一心投入業務，忙得連婚也結不成的&ldo;單身貴族&rdo;都立醫院腦外科醫生;有繼承祖父傳下的家業，成為診所&ldo;第三代&rdo;的內科醫生;有迷上登山，一得空就去爬山的&ldo;登山男&rdo;整形外科醫生：還有六人中唯一的女同學，邊支持攝影家丈夫投入事業，邊在大學醫院勤奮研究的&ldo;賢內助&rdo;病理醫生。聚會的地點選在新宿一家名叫&ldo;可兒倍爾&rdo;(法語&ldo;鴨子&rdo;的意思)的高級法式西餐館。

各人介紹了一下自己的近況，交流了一下同學的動態後，前菜便端了上來。聚會召集入&ldo;痴呆王&rdo;預訂的是整隻野鴨的全套西餐。

&ldo;啊，一上來就是醬鴨肝，真來勁。&rdo;

&ldo;又要吃胖了。&rdo;

&ldo;登山男&rdo;和&ldo;單身貴族&rdo;說著一人一口吃了個精光。

&ldo;我估計受不了這動物的臊味。&rdo;

&ldo;還好啊。你看這家餐館的店名，就是鴨子當家嘛。&rdo;

對&ldo;賢內助&rdo;表現出的不安，&ldo;痴呆王&rdo;不忘賣弄一下自己的學識。

&ldo;家裡的診所開得還好吧?&rdo;

&ldo;我很想說托你的福開得很好，但現實是還算過得去吧。&rdo;

聽森川這麼問，&ldo;第三代&rdo;苦笑著回答。

珍珠雞做的西班牙涼菜湯上來了。&ldo;賢內助&rdo;湊近鼻子聞了聞，確定沒什麼腥味，才啜上一口，然後對&ldo;第三代&rdo;說：&ldo;開業醫生還得考慮如何經營賺錢的事吧?真不容易。&rdo;

&ldo;第三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