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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聖土
連城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差,張樹華看見了,朝吳漢英招了招手:「今天給記者紅包了嗎?」
吳漢英看看正在打電話的連城,點點頭,「給了,一人這個數。」他伸出兩根手指。
「那?」張樹華輕指了下連城,暗示道。
「估計不是這事鬧得。」吳漢英一陣苦笑,他正在和錢文生商討怎麼公關呢。
把李銘上熱搜的新聞給張樹華看了,他重重地哼了一聲,很是不屑,「就這?」
吳漢英倒是沒想到他會這麼信任連城,堆笑道:「那劇組跟上?」
張大導演在圈裡混了三四十年,什麼妖魔鬼怪沒見過,心裡都跟明鏡似的。包括今天下午祈越的不暢快,擺在他面前就像是剛入宮的宮女在老太后跟前鬧宮斗一樣可笑。
可他作為導演,也不能說太多,只能敲打敲打,演員能開竅就開竅,不能開就再想辦法。
「這小子不錯,今天一下午拍戲都挺靈的,你先看他怎麼回應吧。」張樹華指點道。
連城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偏僻點的地方,冷靜地對達倫解釋:「我和她上一部拍的劇,接吻都是借位,根本不可能職場騷擾她。當時的劇組人員都可以作證,但……」
但拍這部劇的是天盛公司投資的導演,幫連城還是李銘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達倫早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心裡難受的不行,還要安慰連城:「這種事,除非她後院爆炸,不然怎麼都解釋不清楚。你上微博發條博文,清者自清,其他的只能等時間來證明了。」
掛了電話,寒風凜冽。連城站在昏暗的地方,陰影打在他的臉上,斑駁不明。
劉詩如不知為何,心裡特別難受。
不等她想出安慰的話,連城已經朝片場走過去了。
祈越朝他打招呼,笑道:「我休息好了,今天真是對不住你了。我們再來一遍吧?」
劉詩如跟在連城身後,攥起拳頭,恨不得朝祈越笑得燦爛的臉上來一拳。
張樹華像是沒注意到他們的紛爭,拍了拍手,「再來一次,再來一次我們今晚就收工。」
工作人員一陣歡呼,紛紛站好位置。
連城脫下軍大衣交給劉詩如,臉上的寒冷漸漸融化,他溫和地看向祈越:「那來吧。」
這一場戲,是季明晟回國後發現父母早已死去,和哥哥大鬧一場後準備離去。
他憤恨哥哥的隱瞞,讓他連父母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季明宏穿著一身長衫,帶著金絲眼鏡,面對弟弟發了狂的質問,語氣依舊冷淡:「他們是在日軍的轟炸中死去的,告訴你又能如何?難道你還要在日本殺幾個人替他們報仇嗎?」
一句一句像尖刀一樣扎在季明晟心口,他欲哭無淚,沒忍住後退幾步,朝身後祠堂里父母的牌位張望,眼神無措,像極了熱鬧街市上弄丟父母的孩童。
他鼻子酸脹,喉嚨像是被堵住了:「至少……至少我能早點回來。」
季明宏審視著弟弟,他早上歸國時,一身洋氣的西裝,任誰都看得出意氣風發。可現在,他滿臉狼狽,像條無家可歸的狗。
內心裡隱秘的快感,像條小蛇一樣,從他心臟爬過。
他們就像真正的一家人。季明宏低垂眼瞼,燈光打在他臉上,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想到,父母去世前一周,還催促他發電報讓弟弟早點從日本回來。
他們的原話是:「國內都那麼不安全了,日本人跟瘋狗一樣逮誰咬誰,你弟弟在日本不是更艱難嗎?」
父母堅持著不離開,非要等弟弟回來才能舉家搬遷。
可他那封電報還沒發出去,父母就在敵軍飛機轟炸中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