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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追問二嬸聽到的細節,和顧凝熙的話暗暗對照,待發現夫君上午的確如實坦白後,莫名順了三分心氣。
此時的莫七七,當然不知她心心念念要去拜訪的顧府里,女主人正不太痛快地想著她這號人物。
莫啟中午服藥睡下了。莫七七將大夫送到巷口,千恩萬謝,對方卻說顧司丞請他來看病人,這份面子自然要給,自家還掛著他畫的山水條幅呢。
莫七七沒有聽出大夫不領莫家謝意的言外之意,順道去鄰居家串門,語帶甜蜜地說起「熙哥哥」。
聽了滿耳的恭喜認義親,她心滿意足,飄飄然回去自家小院,開始煩惱做補湯糕點還是針線女紅,作為初次登義兄家門的伴手禮。
小年前一日,工部員外郎陶成偷閒在家,正在拆新到手的機簧時,女婿顧凝熙恭恭敬敬推門拜見。
到了琢磨的關鍵時刻卻被打斷,陶成自然冷下來臉來。
陶成、顧凝熙翁婿,在朝中都是聲名遠播,憑本事立身之人。
顧凝熙特別處在於學識過硬,著述等身,偏偏冷淡驕矜,目下無塵,惹人背後啐啄。
陶成則醉心於手工匠制和拆弄器物,眼中不放活人放死物,偏生常能研製出被詆毀成「奇技淫巧」的東西,得聖上歡心。
在眾人看來,妻子死後不再續娶,放手讓十四歲長女挑起滿府家務六年多,是不負責任的家主,也就陶成這樣懶得搭理俗務的父親做得出來。
對內管錢管帳、管人管物,對外迎來送往、走禮赴宴,陶心荷做得色色妥當。
她將父親和弟妹照顧得衣食無憂,府里打整得一塵不染,能幹的賢名就傳了出去,當然喪母長女不可娶的陰影也成了她的附骨之疽。
陶成回首當年,平日根本沒說過幾句話的年輕官員顧凝熙,突然主動湊上來,跟著自己回府做客,沒幾日就上門提親陶心荷,對於他來說,這人名為女婿,實則就是搶走自家鎮府之寶荷娘的盜賊。
嫁出長女三年多來,陶成不得不勉強照顧自己和一雙兒女,費神費時,實在不勝其煩,甚至偶爾動過續弦娶個管家婆的念頭。
幸好荷娘在嫁人之前,就慧眼識珠,為陶沐賢定下洪氏。
今年兒媳迎進門,陶成如蒙大赦,將家務速速託付出去,才算緩過勁來專攻研究。
從顧凝熙提親起,他就沒給過這位大女婿好臉,何況今日長女不在場,無人勸阻於他。
可惜他瞪視女婿半晌,才想起顧凝熙看不懂別人臉色,和自己「榆木疙瘩」的名聲不相上下,只好將手裡小釘小錘等放到一邊,沒好氣地問他過府何事。
作者有話要說:
第16章
「你可不許虧待荷娘。她若受了委屈,我陶府隨時開著大門等她回來。」從顧凝熙提親開始,陶成總是說這句話。
顧凝熙耳朵起要繭子了,從一開始的認真回應保證,到如今的簡單「岳父放心」四個字足以帶過。
陶成心滿意足訓斥了女婿一大通,從荷娘嫁他如何屈就,到陶府如何惦念女兒,若是被他人看到,肯定不會再說陶員外郎木納了。
顧凝熙諾諾然,苦笑著轉身告辭,正好等到前來告別父親的陶心薔,兩人一同出府,顧凝熙禮讓妻妹走在前面。
想著娘子見妹將會如何喜悅,他心情輕快起來,自家馬車在前引路,陶心薔馬車隨後,又帶了一車回禮,三車迤邐相顧,「得得」回了顧府。
「姐姐,我來了,這次能守著你八天,你可要時時陪我。」剛下馬車,陶心薔就迫不及待向內院衝去,留下一串銀鈴笑聲。
顧凝熙正吩咐下人好好搬物,聞言才想到這層,深感失策。
他好容易今日和娘子釋去嫌隙,衙門又封印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