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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相機，膠片機，抓到什麼能用就用，一卷膠捲用完了，他手忙腳亂地換膠捲。

林望月也醒了，他坐起身揉眼睛。於戎換上了一卷彩色膠捲，從地上爬起來，他的小腿發麻，沒法走快，亦步亦趨地朝那水牛過去。水牛不怕生，還凝視著他，眼波溫柔，像在等他，像等他等了很久，仿佛要掉眼淚了。

於戎走到水牛面前了，他張著嘴要說話，但是到底要說什麼，他毫無頭緒，只好捂住嘴巴，屏住呼吸，首先確保不會嚇跑它。

水牛輕微地晃動了下腦袋，鈴鐺響了，叮鈴叮鈴。於戎緩緩伸出手，他碰到了水牛的額頭，它額上的毛髮短而溫暖，它的額頭骨硬邦邦的，它不抗拒。他便把整個手掌都貼了上去，輕輕撫摸著。

於戎聽到身後傳來了腳步聲，他知道是林望月走過來了。他會對他說什麼?他會發表些什麼或刻薄或尖酸的高見呢?不等林望月開口，於戎先看他，先說：&ldo;可是……我媽屬兔子啊……&rdo;

林望月看著水牛，於戎放下了手，也只是看著水牛。它的眼睛還是濕潤的，眼波仍然溫柔，也許它迷路了，它試圖尋求幫助。

林望月說：&ldo;昨天晚上，我做了個夢。&rdo;

於戎往後退了一小步：&ldo;夢到什麼了?&rdo;

&ldo;我夢到我在撐船。&rdo;

&ldo;船上坐了誰?&rdo;

&ldo;我看不到。我站在船頭，也不知道船上有沒有坐人。&rdo;

於戎點了點頭：&ldo;是麼……&rdo;

&ldo;嗯……&rdo;

兩人都不說話了，沉默中，那水牛眨眨眼睛，甩了甩尾巴，轉過身，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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