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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禮教院眾人便簇擁著禮教執事陸儀,出現在三畏堂的牌匾下。
陸儀同樣一身銀灰色儒袍,只是腰間懸著雙魚佩,頭上是折角烏紗巾,顯示他陸閥八大執事的尊貴身份。他一出現,場中眾人全都噤聲,不管是參加比試的子弟,還是前來送考的父兄,齊刷刷向陸儀躬身行禮,參見本閥四執事。
陸儀面容儒雅,神情平和,並無半分驕矜之色,客氣的向眾人拱了拱手,示意他們不必多禮。然後便有禮教院的管事,下令所有應試子弟在陸儀面前列隊站好。送考的父兄則自覺的閃到兩旁。
面對著應考的晚輩,陸儀終於露出執掌一閥禮教文學的巨頭威嚴,對眾子弟沉聲訓話道:「我陸閥秉孔孟之道,詩書傳家、文教四方,族中子弟無不自幼入學讀書、明訓識禮,是以本次選拔,只以作文論高低。凡應試弟子無論嫡庶,皆需在兩個時辰內按命題作文,最優者可獲得本閥舉薦,參加數月後的九品官人評級。」
這些都是眾人早就知道的應有之意,因此陸儀並未絮言,簡單說了幾句,便轉身道:「跟我進來吧!」
眾子弟便嚴肅的整理衣袍,列隊跟著陸儀進了三畏堂。他們先在正堂中站定,待陸儀給先祖牌位上香之後,便一起跪地叩首,接受祖先的檢閱。
起身後,陸儀帶著他們穿過前堂,到了正堂與前堂之間的天井中。三畏堂中的天井同樣十分寬闊,此刻密密麻麻擺滿了三百餘張矮几,矮几上整齊擺放著幾張白紙,幾前還有蒲團。
在一排排矮几前,有一張高桌,桌上擺著一物,以紅綾覆蓋,想必與今日考試有關。
這就是此番比試的考場了,此刻考場中除了執事雜役,還有兩名負責監考的陸閥長老。眾子弟向兩位長老行禮後,便依次在幾前跪坐。
待到眾子弟坐定,擺好了攜帶的筆墨,陸儀威嚴的目光掃過場中,三百餘名子弟登時鴉雀無聲。
見到還有十幾張空桌,陸儀微微皺眉道:「人呢?」
一旁的執事趕忙稟報導:「應該是棄考了。」
「報了名卻不敢應考,跟臨陣脫逃有什麼區別?」陸儀嚴厲道:「查明這些人的身份,把他們從禮教院除名!」
眾子弟不禁露出震驚之色,陸閥禮教院掌管子弟應試、評級,一旦被除名,幾乎意味著這些子弟永無出頭之日。
一句話斷了十幾名子弟的前程,陸儀卻沒有絲毫波動,淡淡吩咐一聲道:「開考吧。」
禮教院執事應一聲,便將高桌上的紅綾掀開,露出一具樣式古樸的箏琴來。同時,又有人將更漏打開,滴滴答答的水聲,提醒眾子弟時間已經開始流逝……
眾子弟趕忙對著那具古箏,搜腸刮肚起來。這年代崇尚的是才思敏捷,因此就算考試也不會有詳細的考題,只會像這樣給出一樣物件,或者寫幾個詞語,便讓應試者自由發揮去。但只是內容自由,格式卻必須嚴格按照駢文的規矩,不能有任何違背。
陸雲看著那古箏,默默打起了腹稿,才剛剛想了個開頭,便無意中瞥見坐在他側前方的陸棲,已經奮筆疾書開了。陸雲不由暗暗驚嘆,心說這小子果然有傲氣的資本,僅這份捷材,就讓自己自嘆不如了。
不過他很快收斂心神,不再理會文章之外,全身心都沉浸在作文之中。用了足足大半個時辰,一篇錦繡文章終於在腹中成型,他這才不慌不忙的研墨潤筆,準備下筆。
而這時,那陸棲早已起身交卷,在收卷執事驚嘆的目光中,昂然走出考場。經過陸雲身邊時,他瞥了一眼陸雲的考卷,見上頭空空如也,一個字也沒有,陸棲不禁冷笑一下,用只有陸雲才能聽到的聲音,吐出兩個字道:「白痴!」
陸雲也不知道,這位大少爺跟自己什麼仇什麼怨,但不影響他對陸棲反唇相譏。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