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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知錯了嗎?&rdo;沈德楷道。

沈溪低眉順目道：&ldo;孩兒知錯了，一定改。&rdo;

沈德楷道：&ldo;錯哪兒了?&rdo;

沈溪：&ldo;&rdo;

他還真不知道錯哪兒了。

沈德楷指著他對著馮氏道：&ldo;你看看，你看看他的樣子!成日就知道敷衍我!&rdo;

馮氏一手擱在身前，另一手在袖中成拳，按捺著怒氣道：&ldo;溪兒!敢做不敢承認又是什麼道理!娘從小教你的你都忘了嗎?&rdo;

沈溪啞然。

他的母親馮氏是一個上過私塾的女公子，與沈德楷有同鄉情誼，但後來家道中落，沈德楷為了湊一筆發家的資金不得已取了大娘王氏為正房，而馮氏只能委身做了二房。馮氏自小受的是男兒文化薰陶，只曉得不為五斗米折腰，並不懂得如何諂顏媚色，再加上生了沈溪這個閒人兒子，時日長久，在家中的存在感也就淡了。

母親動了怒，沈溪不太好繼續裝死，老實道：&ldo;娘，我當真不知。&rdo;

馮氏別過臉去，胸口起伏，沈德楷道：&ldo;你看看你教的好兒子，丟臉丟到蔡公面前不說，現在整個宛霜城都知道他與女子眉來眼去，輕佻風流，作風不檢。&rdo;

沈溪：&ldo;?????&rdo;

真是天降一口大鍋，從何說起啊?

馮氏被訓得無言以對，只能含淚瞪著他，沈德楷道：&ldo;蔡公向來喜歡心無旁騖的年輕人，他當著蔡公的面與五六個姑娘調情，你說蔡公能喜歡他嗎?&rdo;

沈溪：&ldo;?????&rdo;

沈德楷根本不給他辯解的機會，指著他的腦門道：&ldo;你不要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蔡公與你素未謀面，總不至於在別人面前詆毀你，人家能有什麼好處?&rdo;

沈溪心想，蔡公是沒有好處，可趙揚有好處啊。

沈德楷又連珠炮似的罵了一通，忽然外面奔進來一人高喊道：&ldo;老爺，大少爺回來啦!&rdo;

一時間整個宅子裡都此起彼伏著&ldo;大少爺安&rdo;，沈德楷面色稍霽，抬眼見一銀甲魁梧的青年大步流星而入，宛如一陣風颳進祠堂。

頓時所有人的全神貫注的看向他，他單膝跪地，拱手拜禮，那挺括的架勢與蔫頭耷腦的沈溪截然不同：&ldo;爹，孩兒回來了。&rdo;

&ldo;征兒，我的好征兒。&rdo;沈德楷終於露出了笑意，將他扶起：&ldo;來。&rdo;

管家適時遞上三炷香，沈征接過朝朝雲神君拜了三拜，這才與沈德楷說起話來。

沈溪見沒人注意他了，跪姿歪斜，後來乾脆改抱膝坐在地上，仰著頭聽他大哥聊軍功聊做官，聊得沈德楷春風滿面樂不可支。

門外又傳來女人高亢的呼聲，大娘王氏由人攙扶著，揮著絹子走進來道：&ldo;征兒啊!聽說你今天在街上為了救一個被欺凌的貧家女和那商家二世祖大打出手，可有傷著嗎?&rdo;

沈溪：&ldo;?????&rdo;

他出手的話本都不敢這麼胡寫。

沈徵用拳頭抵著嘴咳了一聲道：&ldo;都是人胡說的，娘不要擔心。&rdo;

&ldo;我怎麼能不擔心呀!&rdo;王氏泣涕漣漣：&ldo;我就你這麼一個兒子，戰場上刀劍無眼，我也不能時時看著你，就怕你有個好歹&rdo;

&ldo;你這婦人，就知道哭。&rdo;沈德楷板著臉道：&ldo;把征兒的志氣都哭沒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