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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蠻隨著他回書舍,路上口不擇言道:&ldo;二少爺您怎麼突然恨嫁了?&rdo;
&ldo;什麼玩意兒?&rdo;沈溪扭頭道。
&ldo;啊不是,恨娶恨娶。&rdo;阿蠻將腮幫子拍的呱呱響。
&ldo;這不是哄她嘛!&rdo;沈溪搖頭:&ldo;為人父母不就想看子女成家立業,立業不行那成個家總還可以吧。&rdo;
阿蠻點點頭,將手裡的燈籠提高了些,照亮夜路,一陣風吹過,那防風的燈籠居然撲閃了一下。
&ldo;奇怪了,今天這燈不行啊。&rdo;阿蠻道:&ldo;不夠亮啊!&rdo;
沈溪道:&ldo;不亮就不亮吧,反正就這麼一條路走了幾百遍了,總不至於掉溝里去。&rdo;
他催促了幾句,阿蠻還在原地磨磨蹭蹭的擺弄那燈,沈溪耐心告罄,推搡著他一路小跑。
&ldo;二少爺你這是怎麼了這麼急!&rdo;阿蠻道。
&ldo;我尿急。&rdo;沈溪胡扯,他邊跑邊回首,看見蒼青色的磷火飄過那片路段,行經處燈火齊滅,陷入無窮盡的黑暗。
飲冰居是一間雅正的書舍,在宛霜城裡有著不大不小的名氣,人人都愛光顧,只因古本戲文樣樣都有,老少皆宜。
這世上好像就沒有沈溪淘不到的本子,尤其是一些幾百年前的孤本,而且他博聞強識,對於上下百年的人文歷史信手拈來,常有人來買書,逛著逛著就坐下來聽沈溪講故事了,也有人開玩笑說沈二公子你乾脆去茶樓說書得了,肯定座無虛席。
回到飲冰居已經是二更天,夥計們扎了吊床拼了桌子,四仰八叉的睡在堂里,這隨心所欲的作息明顯就是跟沈溪學的,沈溪也不加以置喙,他甫一進來,那群夜貓子接二連三的醒了。
&ldo;二少爺。&rdo;
&ldo;先前帶回來的那個孩子呢?&rdo;沈溪朝里望了望道。
&ldo;你說他呀?可勤快著呢!&rdo;孫廚子說:&ldo;柴也劈了鍋碗瓢盆也刷了,現在估計正在磨盤那兒磨豆子呢,攔都攔不住,咱們不給他發工錢真的好嗎?&rdo;
沈溪想了想,不好。
但問題在於,他這書舍畢竟不是大買賣,就像他爹說的,許多人並不屑於光顧,養了這幾個夥計也是剛剛好收支平衡,多一張嘴不好養,你要真多擠出一份工錢來發給他,更難。
&ldo;要麼我回去問我爹要點零花錢先對付著?&rdo;沈溪坐到桌邊撐著下巴道。
&ldo;哎喲我的二少爺,你可別回去找罵了吧!&rdo;劉帳房說:&ldo;你想再多個&l;啃老&r;的頭銜嗎?&rdo;
沈溪:&ldo;&rdo;
&ldo;那要麼你們每個人就都少領點錢,湊出一份來。&rdo;阿蠻說。
&ldo;憑什麼?我拒絕!&rdo;孫廚子將一張四方的桌子拍的&ldo;轟轟&rdo;響:&ldo;我家那娘們兒已經嫌我的工錢少了,再少我可不干啊!二少爺你辭了我得了。&rdo;
一呼百應,人人都覺得是,阿蠻道:&ldo;二少爺,要我說你就不應該收留他,你又不是什麼大財主,還有那閒錢做善事。&rdo;
沈溪道:&ldo;留都留了,總不能趕走吧!而且他爹是因為那根釘子才死的,總歸與我大哥有些關係,不好袖手旁觀。&rdo;
眾人長吁短嘆,最後沈溪拍板道:&ldo;算了,走一步算一步,都回去睡覺吧,這裡的吊床別收了,給那孩子睡,哎對了。&rdo;他一拍腦袋道:&ldo;我到現在連那孩子叫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