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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果然了解他,這確實是他一貫說話的語氣。
這條闕雲柯沒回他,很久之後他才問道:「馬拉松讓我20秒還作數嗎?」。
這條外婆沒回,接下來外婆都沒回,但闕雲柯的簡訊卻一條接一條的發過來。梁榕易一直往下翻,直到最後一條也就是昨夜凌晨的一條外婆才回了。她回他:「看到病房裡那個女孩了嗎?我畢業就要跟她結婚了,你如果願意我們就出國玩一趟。」
梁榕易用力拽著紙,摩擦著沾上外婆眼淚的地方,薄薄的紙張瞬間就裂了開來。
最下面是闕雲柯的回覆,他說:「不去了,祝福你」。
榕易看著這六個字,只覺得全身無力又絕望。他難以想像闕雲柯看到這個消息的樣子,他所有對他的耐心和心軟大概也只剩下屈辱了吧。
梁榕易外婆常說做人做事攻心為上,以前梁榕易不覺得,如今一想還真是犀利又有效果。她回的每條消息都符合梁榕易一貫的風格,也直戳闕雲柯長久以來暗戀不舍的難堪。
梁榕易呆坐在病房裡,把那些紙張一張張撕碎又合在一起,人生第一次憎恨自己的愚蠢和高傲。但凡他能收斂一點,都不會被這樣自然而然毫無反擊的關起來。
梁榕易又這樣熬了一天,晚上的時候,他開始喝水,但還是拒絕吃飯。外公外婆鐵了心關他,就連探望也只是讓李盈盈來走走形式,大概就是想著讓她來刷刷存在感。
「我不是有意要來看的啊」李盈盈關上病房的門,瞬間站了起來,但此時的梁榕易已經驚不起什麼波瀾了,滿腦子都是他的手機和那些簡訊。
「你放心,我又不傻,我瘋了才會做同妻。」李盈盈拍拍腿,裝久了突然站起來腿有些酸脹。
梁榕易終於肯抬頭看她,但裡面透露著不信任。
「我管你信不信,我就是表明自己的立場。我爸媽逼我的,不然你以為我瘋了,要放棄隨便嗨的自由身,來這裡吃封建社會遺留病的苦。」李盈盈單腿抵在桌子上按壓,等著梁榕易先開口。
她原本是在國外讀書,因為頸椎問題回國找中醫治療,結果就聽到讓她相親的噩耗。她在家裝的溫柔賢淑,實際上計劃逃跑,誰能想到「腿都摔斷了」還是沒能如願。經過這段時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觀察,她覺得有必要跟梁榕易合作一下。
「我常年在國外,路子野得很,你確定不需要幫忙?」她把幫忙兩個字咬的很重,恨不得梁榕易立馬求她。
「你有手機嗎?」梁榕易滿腦子的手機在晃悠,脫口而出的也是手機。
「我媽說的話還是有點道理的,當代人真是離不開手機啊。」李盈盈從襪子裡掏出一個洛基亞老人機塞給梁榕易,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你」梁榕易從沒用過這種手機,看著很是為難。
「我什麼我啊,玩玩數獨還是可以的。」李盈盈說著也有些心虛,這還是一個沒多少電的手機,說是合作,她比梁榕易好不了多少。
梁榕易劃開後蓋一看,果然連卡都沒有。他看了李盈盈一眼,終於信了她。
「你能怎麼幫我?」梁榕易心理也猜得七七八八,連手機卡都不能擁有的人,恐怕自由活動範圍也僅限於醫院和家裡了。
「我」李盈盈我了半天,終於說出了目的,「大哥,你幫幫我吧,我太難了,這醫院的消毒水味也太難聞了,我想回學校。」。
「我幫你?」梁榕易驚了,說了等於沒說。
「我們配合一下,下個月我生日,如果配合得好,也會找到機會」李盈盈的意思是他們先混個和諧相處,然後屈服於長輩的安排。等到生日會的時候,趁機聯繫外援跑路。
梁榕易算了一下,一個月後校園馬拉松都結束了,再之後就是暑假,時間跨度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