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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雲從外面回來,頭一個就是直奔屋裡,剛得了提攜的她容光煥發,說話語調都比先前清亮了許多,「姑娘!雲大人給門房遞了信兒,說請您明兒個下午出府一趟,他在晚樓等您!」
打從換名開始,她也跟著金鳳開始喊姑娘,不再去叫姨娘,估摸是猜到主子不喜歡『姨娘』這個稱呼。
雲露華來了精神,原本綿軟的身子突然有勁了,猜到定然是先前托阿弟辦的事有了著落。
從座上起來,雲露華道:「那就趕緊預備著,明兒我也不睡懶覺了,一早就把我叫醒。」
金鳳拉了拉她袖子,提醒道:「姑娘,您不能說出去就出去,萬一叫老夫人知道要說的,咱們得先向三爺報一聲。」
她這才想起來這裡不是雲府,她也不再是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的雲家大小姐,她已經嫁人了,還是個處處挾制的妾室。
正要叫金鳳去陸淵那裡先報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想起那場舞弊案和安樂侯府又脫不了的干係,她心裡就有一股子火氣往上蹭蹭冒,陸淵也不見得是乾淨的!
「不必跟他說,我自己想法子出去!」
金鳳不知她為何又來了氣,張了張嘴,小小聲道:「這這要是被三爺知道」
雲露華睨她一眼,「知道就知道,出事了我擔著,你去給我尋兩件男式單衫,明兒個我穿那個出去。」
金鳳又是好說歹說,終究還是拗她不過,嘆了口氣下去,一夜都祈禱著明日平平安安,不會叫任何人發現。
翌日一大早,雲露華真就從被窩裡爬起來,換上一套雲紫長衫,烏鬟墨發高高束起,為了不顯眼,只拿了根檀木簪固發。
金鳳也是差不多的打扮,二人走出去,將頭一低,掖著袖子,就跟府上哪位公子身邊的隨侍書童差不多打扮。
安樂侯不是武將發家的,所以沒有府兵把守,幾個家丁一同明面上守門,實際不過聚在一塊說話嗑瓜子,只要不是太顯眼的,也就略略掃過一眼。
出府十分順遂,雲露華站在街頭鋪子前伸懶腰時,望著頭頂一輪金陽,嘆道:「終於能出來走走了,這些日子待也待夠了。」
和阿弟約的是下午,一早出來就是為了多逛逛看看,她是頭一回來逛十年後的街鋪,到底是多了許多新奇打眼的。
市面上流轉的一些書畫戲折個個都陌生,簪釵衣料也出了新款式,她摸了又摸,實在捨不得撒手。
旁邊是店中小廝,見她看了半天,忙殷勤道:「這位公子可真有眼光,這支碧桃簪是我們店中的新款,上頭碧桃都是用一等一的翡翠雕刻而成,底下簪身拿鎏銀鏤空了,其中一段藏了養發的香料,戴在頭上久了香料浸進發中,頭髮烏光水滑,越戴越好!買來送姑娘是最好不過的了!」
往簪身里放香料的還真是稀奇,雲露華愛不釋手,可望了一眼那豎牌上的價錢,又覺得一陣肉疼,只能眼巴巴轉頭去看金鳳。
金鳳將她手臂一抱,神色凝重道:「您要三思!」
女人一旦瞧上中意的首飾,別說三思,就是四思五思那也不好使,雲露華猶豫不定,金鳳拿出殺手鐧,「您為燕姐兒想想,她如今擦臉的藥一盒要八十兩銀子,這一支簪子就要一百六十兩,足足多出來一倍,您忍心為了這簪子,短了燕姐兒兩盒藥不成?」
那自然是不忍心的,簪子以後還可以買,燕姐兒的臉可是一輩子的大事。
雖然她也不清楚為什麼金鳳要拿燕姐兒的藥說事,但還是悻悻然把簪子放回去。
雲露華邊走邊轉頭叮囑道:「那你記得有餘錢了,就過來幫我買下來啊。」
金鳳滿口答應著,下一刻,雲露華就猝不及防撞到了人。
滿臉橫肉的大漢把臂一擋,雲露華跌跌撞撞往後直推,金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