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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傍晚将要来临。
身后,那匹黑马一直稳稳、紧紧追随,不急不躁,甩也甩不掉,严素卿身披黑色战甲,手亮黑色长枪,像一匹孤独的草原狼,沉默而强大。
此时的他早已不是汜水关总兵,而是一个肩负魔鬼使命的追杀者,马蹄踏过,狐兔惊走,留下斑驳痕迹,飞扬的尘土,不知能否供人寻觅。
远处不知是西凉国还是天佑国的斥候接力而行,有停顿者,弯弓搭箭,将哨箭射向天空,于是,呼啸破空的尖锐声响,在草原上此起彼伏,不时划破天空。
当此时,铁芒山上,默然沉睡般的萧万全猛的睁开了双眼,那是鹰一般的眼睛,里面闪烁的全是对猎物的渴望和即将战斗的激情,他将手一挥,令旗遥指北方,没有战鼓擂响,但三千铁骑却整齐划一,为其马首是瞻,像钢铁洪流般席卷着,轰隆隆下了铁芒山,向着北方狂奔而去。
与此同时,玉塔草原深处的玉塔集中,那座著名玉石白塔上,悄然站立着一个身穿华服,眺望远方的壮硕中年人。
他将粗壮灰白的马尾辫向后一摆,冷哼一声,对着跪拜在身后随从说道:“胡茬儿、迟碧烈、英击,你们三人是玉塔草原上闻名的勇士,但是好久都没有闻到猎物的味道了,带着咱们草原上的勇士去吧,把弓箭拉满弦,把弯刀擦的雪亮,不但要给我射中兔子,还要带回老虎,草原雪山上的真神将会用他的光辉照耀着你们!”
跪拜着的三人领命而起,这才显出他们的高大威猛强壮,都是到达后天巅峰体魄强健的武修者。单薄的衣衫根本遮挡不住具有爆炸感的块垒肌肉,三人异口同声道:“王爷放心,草原雄鹰不会放过身边的猎物!”
于是,一支两千余人的草原游骑兵背着羽箭,挎着弯刀,凭着优秀的战马和高超的骑术,从玉塔集蜂拥而出,像风暴般也朝着边境奔去。
天边的云彩像被夕阳烧成了火炭般,熏红了人脸。夕阳沉醉,却无法让亡命天涯的人沉浸其中。
一个皮肤已经变得黝黑少年,身着朴实的青衫,背着一个不大的灰布包袱,急匆匆的行走在离开樵家山,前往汜水关的路上。
由一个养尊处优,只知道自怜自叹,面白肉嫩的富家公子,变成一个背负血海深仇,清瘦黝黑的自立少年,不需要太长的时间,或者和时间的长短没有太大的关系,只需要生存环境的剧烈变化。
在恶劣的环境中,只有天生的强者才能生存,那些懦弱者都泯灭在残酷无情的动荡中,不再被人记起。
少年不认得路,只能一路打听,偶尔能碰到朴素的村民,他们许多甚至一辈子没有离开过自己的村庄,所以也只能估么着大概的方向。
他埋怨着,怎么韩爷爷和月牙儿救下自己后把自己带到了那么远的地方,竟然没有人认识到汜水关的路。
就这样走了数天,直到看到了许多的帐篷和牛羊,看到了穿着羊皮袄,踏着牛皮靴的牧民,才知道自己走错了路,来到了西凉国的草原上。
途中他有意无意的往经过的山坡上,往路过的树桩上,往草丛里,往土堆旁挥洒着风云拳意,生生害怕那来之不易的感觉随风而逝。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拳意这种意境,在后天中段淬体期这样低级别的境界中,像雾像风又像梦般琢磨不透,樵家山山涧里体会到的那么一点个意思怎么就好像人间蒸发了般,那山坡还是那山坡,那树桩还是那树桩,那草丛还是那草丛,那土堆依然是那土堆。那拳上却没有了半分的拳意。
因为伤心失望不甘,聂云往那土堆上狠狠踹了几十脚,留下了不少鞋印,他气喘吁吁的望着自己的成果,心中很是气馁,于是自嘲道:没办法,本少爷到此一游!
一阵风吹过,吹起了土堆上的土,灰尘在风中扬起,向着他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