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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件很想做的事情。」
她說得有些隱晦,五條悟只好繼續追問。
「什麼事?」
被一連串的問題直直砸中腦袋,是之有點不太高興了,話語也變得冷漠了不少。
「你何必問這麼多。」
「因為我是債主。」這可謂是最不送抗拒的理由了,「我有必要知道我的錢是出於怎樣的緣由被使用的。」
「……」
真煩人。
是之跪坐在地上,莫名感到一陣疲憊。一整晚睡眠帶來的精神被這並不漫長的通話徹底磨滅,她眯著眼,真想再睡一會兒。
但電話那頭是五條悟的呼吸聲——是她最熟悉的聲音。
她知道,五條悟在等待她的答案。
「我……」
猶豫了。
是之抬起眼眸,久久地注視著相框裡的照片,心臟酸澀地鈍痛著。她想她大概是有點難過,可是她已經流不出眼淚了。早已不存在的左臂不知為何在這時候傳來了莫名真實的觸感,仿佛依舊存在。
明明什麼都已經不存在了——完整的身軀也好,心愛的寵物狗也好,曾認真愛過的人也好,都不能再出現在她的生活之中了。
可就算如此,她還是……
「我,好想遛狗。」
13
—2009年12月,東京,中央公園—
「怎麼遛狗這種事都由我來干?」
牽著狗繩的五條悟站在長椅邊,一動不動,只能無聊地踢著腳下的石子,以抱怨的口吻如此對電話那頭的是之說。
按理說,遛狗應該是他牽著狗在公園裡溜達才是——或者也有可能會變成狗拽著他狂奔。
可眼下的情況卻是,本應該歡脫地享受戶外陽光的大狗狗奇多畏畏縮縮地蜷縮在長椅下方,發出可憐巴巴的嗚咽聲,一見到人就發抖,根本不敢鑽出來。
五條悟真慶幸來公園的路上他和奇多基本上沒遇到什麼人,否則他估計都沒辦法帶著這條狗走這麼遠。
什麼時候公園裡才會沒有人,五條悟毫無頭緒。什麼時候奇多才願意從長椅底下鑽出來,他也完全想不到答案。
他現在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向狗主人八重小姐發發牢騷。
「誰讓你正在追我呢。」
電話那頭的是之以一種理所應當的語氣說著,話語中還摻雜了一點雜音,讓她的聲音變得有些模糊不清。
「這是我的考驗之一。你當時自己心甘情願地接受了,不是嗎?」
在五條悟告白的那一晚,是之給他看了自家狗狗的照片。而她所提出的所謂「考驗」,也是與她的狗有關的。
這條名叫奇多的金毛獵犬,原本是她的弟弟八重大助從寵物保護協會領養來的狗。在大助之前,奇多的第一任主人是個罹患精神疾病的中年男人,還有著虐狗行為。被暴力的主人養育了四年,奇多膽小到了極點,哪怕是最後被寵物保護協會救助了,到了一個正常的主人家中,也依然沒辦法像普通的狗狗那樣自在地生活。
這也是大助把奇多送給了是之養的原因。
美其名曰「我知道姐姐喜歡毛絨絨的動物」,但實際上是是因為他沒有教好奇多的能力和心思,又不好意思把它退回寵物保護協會而已。
所以這爛攤子就被是之接下了。
她倒是有心想要養好這條狗,只不過最近工作實在很忙,平常實在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陪在奇多的身邊。正好這時候,五條悟帶著他的告白出現了。
於是「如何幫助自卑狗狗重新接受世界」的這個任務,就被她分了一半給五條悟(另外一半留給自己),還美其名曰這是她的戀愛考驗。如果五條悟真的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