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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表哥,之後我會和小真一起出趟遠門,你有什麼想要交代我們的嗎?」
出遠門?
為誰,為黎里嗎?
趙錫怒極,他罵道:「小真她懂什麼!她是被騙了!吳琰,你也騙了!」
「我看你們確實該出遠門,該去看看巫醫!讓他看看你們是不是被黎里迷了魂!」
吳琰看起來有些失望。
他離開了。
吳琰離開時趙錫瞧見了不遠處等著他的那個平民。
不,或許該說是罪民。
前帝國研究院副院長韋妙的侄女,黎里在那狗屁軍校的同學,趙妍惑於故情偏愛的小丫頭。
那明明什麼都沒有的、在黎里骯髒的手段下,得到諸侯的幫助才能站在帝星之上的傢伙,竟也敢冷冷平視皇室,甚至與武侯不用敬語的交流。
她與趙錫沒有任何舊情,看向趙錫的視線里甚至帶有冰冷的殺意。
韋岫同吳琰說:「你不應該和趙錫說你要去第十一星域,這件事要是被泄露給衛侯燕侯就麻煩了。」
吳琰後知後覺,他緊張起來:「我不會壞事了吧?」
韋岫見吳琰立場還是堅定,忍不住微微勾了嘴角。她說:「算了,殿下沒說你要小心說話,就說明這件事在她那兒已經有了十足把握。再說了……」
韋岫看了眼頹然瘋狂的前皇太子,低聲說:「他應該也想不到了。」
趙錫仇恨黎里。
在與楚侯相爭,決意將這位走丟的妹妹當做試探的籌碼擺上棋盤時,趙錫對她仍是有憐憫的。
正是有憐憫、有那點源自血脈的親情,趙錫一直覺得,若是黎里能夠寬容善待趙真,他便會履行兄長的義務,同樣護她一身平安無憂。為此,他甚至說服了皇帝,破天荒的給出了第二繼承權。
如今在想,趙錫只覺得自己可笑。
野獸哪裡需要保護,它們明明只懂得搶奪和殺戮。
他的野獸妹妹利用他的憐憫奪走了他的一切。
趙錫在夜深人靜時偶爾也會想起韓涯,想起韓涯當初瞞著他、試圖殺死黎里的行動。最仇恨的時候,趙錫甚至會後悔,後悔當時為什麼沒有聽從韓涯的話,如果有他的配合,韓涯一定能夠成功,他也不會因為他的愚蠢而被黎里抓住空隙,至今仍被關押在監獄裡。
然而這想法不過從腦中閃過,趙錫便驚出滿身冷汗。
冷汗之後,他又會由衷地感到痛苦。
他的妹妹,在奪走了他的一切後,幾乎也要將他變成了只懂得搶奪和殺戮的野獸。
或許他輸的也不算冤。
如今的趙錫想,楚侯不也輸了嗎?年輕的獸甚至能夠咬死成王的獸,那他作為毫無防備的人類,被恩將仇報失敗了,也是理所當然。
趙錫只能逼迫自己這麼去想。
看啊,這頭野獸是多麼的厲害,她連諸侯聯軍都擊敗了。
這樣可怕的野獸連帝國都可吞噬,更何況乎生活其中的人?
趙錫漸漸能平靜下來。
黎里並沒有限制他許多,他偶爾甚至能夠見到皇帝。
他的父親。
他聰明又懦弱的父親。
黎里給予他覲見的自由顯然極大的滿足了他父親的自尊。
他父親會對他說許多寬慰的話,又列舉黎里相較於他的適合之處,最後話里話外便是希望他能夠配合。繼承權只不過是換了個順序,他依然是帝國尊貴的大皇子。
趙錫覺得他父親多慮了。
從他與楚侯相爭起,他就沒希望過能從他父親那兒得到幫助。
他父親才是帝國最自我的趨利避害者。
他因為楚侯的勢力而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