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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無聲,漆黑一片。
小野狗豈能放過大好機會,它在判斷外面的確沒有危險後,立刻牙爪並用,對著小洞拼命撕咬起來。紙屑簇簇下落,半分鐘後,小野狗的大半個腦袋已經露出了箱子。經過一番掙扎,整個身軀終於鑽了出來。
小野狗發泄般地用後腿用力一蹬,將偌大的紙箱踹到一邊。它瘋狂地抖著身上的毛,小腦袋搖得像只撥浪鼓,它又將前爪按在地上,低下脖子和腰,舒服地伸了一個懶腰,吐出長長的紅舌頭,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玻璃照進房間,小野狗習慣性地仰起頭,剛想對月亮叫幾聲,又怕被別人發現,只好低頭作罷。這兩天將它壓抑壞了,它對白歌心存疑惑,為什麼把我關起來……它懶得再想這些複雜的事情,開始四下打量周圍的環境,兩隻圓眼睛在夜裡灼灼發著淡黃色的光芒。
這是一間10平米的小屋子,房間的一邊放著一張床,另一邊凌亂擺放著幾隻鐵柜子。門沒鎖,露出一條半尺多寬縫,外面也是漆黑一片。小野狗伸著舌頭,悄悄走過去,它用嘴巴擠開門,將鼻子伸出去,用力地抽了抽,努力分辨空氣中的各種氣味。
恩,白歌的味道,兩個女警官的味道,很多陌生人的味道,還有許多奇怪的味道,消毒水、各種藥類、鮮血……小野狗本來打算去找白歌,在它心中,白歌是始終保護它的人,它剛想邁動腳步,卻遲疑了一下。
它忽然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這是犬的本能。小野狗在千百種味道中捕捉到一絲若有似無的氣息。那應該是一隻犬身上才具有的味道,有些咸有些腥。小野狗屏住呼吸,這股極淡的味道被它牢牢控制在嗅覺範圍之內。
它決定先去尋找這隻犬。
小野狗輕輕鑽出房門,一盞壁燈在走廊上散發著柔和的黃光。它踮起腳掌上的肉墊,垂著尾巴,靜靜地走在大理石地板上。它追隨著那股同類的味道,沿走廊拐了一個彎走下樓梯。
一名陸軍哨兵正在一樓門口站崗。
小野狗在二樓樓梯拐角處發現了他。它放慢腳步,俯下身子,藏在樓梯扶手的陰影里,一點一點的向下爬。
哨兵兩隻眼睛注視著前方,並沒有發現樓梯上的小野狗。
小野狗悄悄爬下樓梯,保持靜止地姿態躲在樓梯陰影里,半睜著眼睛,一聲不吭。
它在等待時機。其實它還不知道,它所做的一切,是同年齡犬所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森林狼的冷靜與堅韌,在它的身上得到完美體現。這些動作的體現出自習慣,在它和野狼養父母外出打獵時早已將一套潛伏出擊的本領學得有模有樣。
半個小時像一個世紀那樣漫長,小野狗爬在地上似乎睡著了,忽然,它的耳朵動了動。
它知道機會來了。
一名換崗的哨兵從遠處齊步走來,他走到哨位前,立定站穩,向左轉。
兩名哨兵互相敬禮。
就在這一瞬間,一陣風刷地掠過。
一個哨兵抬頭望了望,緊張地說,&ldo;我好象看見什麼東西跑過去。&rdo;
另一個哨兵不屑地回答,&ldo;你站崗站暈了吧?周圍連個鬼影子都沒有!&rdo;
走下哨位的哨兵四處疑惑地打量了一番,撓著頭皮向宿舍走去。
門口的樹叢中,一雙小犬的眼睛閃著興奮的光。
監護病房內,邱鷹躺在病床上,他的眼睛在日光燈下顯得分外空洞無神,沒有一絲生氣。
韓雪、陸芳菲、白歌等人站在病床周圍,沉默不語。
病房的門被推開,參謀長王世虎和一位年過半百的軍醫走了進來。王世虎走到病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