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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睜開眼來想要看看這個牽掛了整整三天三夜的面容，然而淚水不停地湧出眼眶，徹底模糊了她的視線。

&ldo;皖皖，別哭，&rdo;那個熟悉的聲音在耳畔縈繞，那氣息灼熱，灼痛了她的肌膚，&ldo;都是我不好，別哭了，我回來了，我沒事，姥姥也會沒事，別怕，一切都有我在。&rdo;

&ldo;予涵……&rdo;紀皖的喉嚨里擠出兩個字來，卻再也發不出其他聲音，她能動的右手緊緊地抓住了賀予涵後背的衣服，用盡全身力氣地抱住了他的半邊身體，賀予涵只有用單腿跪地，這才沒有被這力氣撞得坐倒在地上。

&ldo;我真的回來，不會再離開了，&rdo;賀予涵試圖安撫她顫抖的身體，&ldo;我很好，沒什麼大礙，皖皖你小心你的手，別太用力了。&rdo;

紀皖伏在他的胸口，貪婪地呼吸著那屬於賀予涵的味道，淚水打濕了胸膛上的衣服，可她一點兒也不想控制自己，就讓她放肆地發泄一回吧，她再也不要做那個隱忍而理智的紀皖。

賀予涵只好輕撫著她的後背，小心翼翼地固定著她受傷的左臂，他的唇不斷落在紀皖的額前和鼻尖，不帶著絲毫的情慾，只希望能讓懷裡幾近崩潰的女人能夠感受到他心中滿懷的愛意。

&ldo;予涵……&rdo;紀皖的哭聲漸漸平息，開始一下下地抽噎著，&ldo;我……我愛你……那天在江里……你聽到了嗎……&rdo;

&ldo;聽到了，皖皖，我也愛你。&rdo;賀予涵低聲回應著。

&ldo;前兩天我想和你一起過生日的……&rdo;紀皖的腦子混沌一片，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兩個人之間的誤會解釋清楚，卻有點顛來倒去，一時有些語無倫，&ldo;還有寶寶……寶寶不是我故意要弄掉的……那天我出來時……我腳滑了一下……我懷疑是你姑姑……&rdo;

&ldo;我知道，&rdo;賀予涵心痛莫名，&ldo;我會讓她受到應得的報應，你放心。&rdo;

&ldo;予涵，我好害怕，怕你和寶寶一樣丟下我走了……媽媽走了……寶寶走了……你也不見了……我怕最後只有我一個人……&rdo;

這樣脆弱的紀皖從未有過，賀予涵甚至能感受到她身體間歇性的痙攣，這讓人心痛難忍：&ldo;我知道，不會的，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寶寶也只是暫時離開了而已，他還會回來的，從一個變成很多個，然後我們會一直纏著你，纏到你受不了為止。&rdo;

賀予涵反反覆覆地說著情話，可能是他的聲音有著治癒的力量，紀皖的情緒終於漸漸平靜了下來，緊抓著衣服的手也鬆開了，從他的懷裡輕輕掙脫了出來。

原本抱得滿懷的馨香一空，賀予涵悵然若失。

紀皖的手掌在他臉上從上到下摩挲了片刻，捋開了他額前的碎發，他的額頭上纏著一圈白色的紗布，眼角處還有幾道細密的擦傷，已經結了疤。

&ldo;你這幾天在哪裡？是怎麼得救的？&rdo;她輕聲問，看著賀予涵胸前那灘濕漉，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眼眸。

賀予涵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