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辱腺癌復發轉移,死亡率幾近百分之八十。
紀淑雲才五十出頭,高二那年割掉了右辱房,當年她想盡辦法給紀淑雲請了最好的醫生,用了最好的藥,提心弔膽地熬過了五年的復發期,她們一直以為從今以後病魔的陰影已經遠去了。她還幻想著有朝一日她終於替紀淑雲揚眉吐氣,讓那幾個罪魁禍首在母親面前慟哭流涕地懺悔,從此把這捆綁了母女二十多年的桎梏惡狠狠地摔碎,一家人快樂地生活。
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泡影,那個再苦再難也不肯放棄她的母親,那個相依為命了二十多年的母親,有可能要帶著終身的遺憾和憤懣離她遠去,只要想到這個萬分之一的可能,她就心如刀割。
這個世界為什麼這麼不公平,好人總是沒有好報,壞人卻能心安理得地享受幸福生活。
有人在焦灼地叫她的名字,身體被用力地拉了起來。
紀皖踉蹌了一步,茫然四顧,好一會兒才把焦距對準了眼前的人。
&ldo;你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差?&rdo;賀予涵神情焦灼地看著她。
&ldo;沒什麼,頭暈了一下,&rdo;紀皖擠出了一絲笑意,&ldo;這麼巧,你怎麼也來醫院了?&rdo;
&ldo;看個朋友,&rdo;賀予涵簡潔地說著,&ldo;走,去吃點東西休息一下。&rdo;
紀皖搖搖頭,賀予涵卻不由分說拽著她就朝外走去:&ldo;行了,別嘴硬了,你還欠我一頓飯,就當現在還債了。&rdo;
賀予涵開了一輛厚重的suv,車子行駛在路上,平穩順滑,幾乎悄無聲息。他隨手打開了音響,舒緩的音樂流動在車廂里,沉悶的氣氛稍稍緩和了一些。
&ldo;我們好歹算是前戀人,怎麼看起來把我當成敵人了?我沒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吧?&rdo;他自嘲地笑了笑。
紀皖漠然看向遠處:&ldo;你就當我是狹隘偏執、不識好歹的女人吧。&rdo;
賀予涵冷哼了一聲,不僅狹隘偏執、不識好歹,還負心薄倖、始亂終棄。他的臉色很是陰沉:&ldo;你媽媽生病了?&rdo;
&ldo;不關你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好。&rdo;紀皖僵硬地挺直了後背,下巴微微抬起,薄薄的嘴唇緊抿著,一如既往倔強傲然的表情。
憐惜和憤怒兩種矛盾的感情在胸口衝撞著,賀予涵不由自主地加大了油門,好一會兒才從齒fèng里擠出一句話來:&ldo;那年分手,你怎麼從來沒告訴我你媽媽得了辱腺癌?&rdo;
&ldo;你……怎麼知道?&rdo;紀皖倏地一下轉過身來,驚愕地看向他,旋即又好像想到了什麼,飛快地接口,&ldo;很快就治好了,不是什麼大事。&rdo;
&ldo;除了這件事,你是不是還有什麼其他事情瞞著我?&rdo;賀予涵的聲音冷冽。&ldo;我最討厭這種被蒙在鼓裡的感覺。&rdo;
紀皖輕笑了一聲:&ldo;這麼多年前的事情虧你還惦記著,你不會是不甘心當年的事情,想和我重溫舊夢吧?很抱歉呢,我沒這個念頭。&rdo;
腦門突突跳了兩下,賀予涵忍住了想要掐死這個女人的衝動,恢復了平靜:&ldo;我知道你現在不想,不過這世界上的事情誰都說不準,哪天你想了,告訴我。&rdo;
&ldo;謝謝,你的思想境界真高,&rdo;紀皖嘲諷著說,&ldo;我一定會珍惜你這個備胎。&rdo;
話一出口,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太過尖酸刻薄,可賀予涵卻好像沒聽到似的,神情自若地看著前方,連握著方向盤的手都沒抖上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