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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哼笑了聲,有些無奈:「誰會來酒吧看演出嘛?」
游禮抿唇,眸中盛著燈光,卻還是難掩落寞。
眼前嘈雜的人群,要麼在舉杯暢飲,要麼在談笑遊戲。
他們頂多只是人家玩樂時候的背景音樂,哪有人真的在看演出或聽他們唱歌。
可現在的他們,沒資格談什麼藝術追求,能賺到錢才是頭等大事。
他裝沒聽懂,只答了句:「她會來的。」
她一向說話算數,不可能出爾反爾。
岳安沒再多說,回頭看付行簡已經喝完水,眼神示意繼續接下來的表演。
又是兩首歌唱完,游禮低頭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撥片。
撥片捏在指尖,輕輕從琴弦上掃過,貝斯聲掩在電吉他的聲音中構成這首歌的前奏。
幾秒後,鼓聲加入。
霍蓁蓁就在這時進來,腳步和台上急促的鼓點吻合。
她站在吧檯這頭,踮著腳張望片刻,在右前方找了個空位坐下。
在車子上等到八點多,交通也不見有恢復正常的架勢,她最後是騎路邊的自行車過來的。
這會兒正靠在椅背上,邊用手掌給自己扇風,邊一下接一下在喘大氣。
點的啤酒端上來後,也顧不上那杯酒有多冰,仰起頭就咕咚咕咚灌下去一大半。
渴是解了,她被嗆得不輕,半握著拳錘了錘胸口。
游禮在台上目睹一切,忍不住勾著唇在笑。
怕她看見,又迅速低下頭。
藍白交織的光束包裹下,霍蓁蓁只見他被光線照亮的半張臉以及唇邊似是而非的笑,看不清反倒更引人注意。
氣息捋順,她坐直身子看台上四人的表演。
曲調偏緩一些的,她就投入其中,時不時跟著晃悠兩下身子;節奏鮮明的,她就乾脆將右手舉到半空跟著一起打節奏。
這場對於臨時約會來說原本機械式的表演,好像忽然因為她這個專注的觀眾被注入活力。
岳安注意到她,趁著兩首歌銜接的間隙,往右挪了些,和游禮說道:「她居然還真的來了。」
游禮目不斜視,臉上沒什麼表情,一貫平淡的語氣中卻似乎添上幾分得意:「我說了啊,她會來的。」
話音落下,下一首歌緊接著開始。
游禮站直身子去唱和聲,借著這個時機,一雙眼睛直勾勾朝角落的霍蓁蓁望。
視線交匯,她咧開嘴沖他笑了笑。
笑意在眼角眉梢暈開,讓她整個人都明媚無比。
這樣的笑容,游禮曾見過許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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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時候,每個班級都劃分了公共的值日區域。
游禮所在的理科六班,值日區域在操場右側,那邊是整個校園內大樹最密集的區域,夏天倒是方便大家乘涼,到了秋冬天,滿地的落葉就總讓人頭疼。
所以不管是哪個班,都最不想被分配到這個區域。
周三下午,游禮和另外三名同學一起輪到值日。
正常分配都是兩兩合作,分別完成教室和操場的打掃。
可其他三人都嫌掃樹葉耽擱時間,要麼找了藉口推脫說自己家裡有事要早點回去,只能打掃教室,要麼乾脆連藉口也懶得找,直接就安排游禮去打掃。
反正相處下來,大家也都知道游禮不愛說話,平時幾乎沒什麼存在感。
這樣子的人,肯定不會拒絕別人的要求。
游禮也確實沒爭辯,帶上打掃工具出了教室。
在操場邊悶聲打掃了十幾分鐘,堆積的落葉才被清理了將近三分之一。
為了避免一陣風過來再把掃好的吹散,他先將那些倒進了垃圾箱。